抱胸的手臂肌肉分明,應該是經常使用書桌旁的啞鈴。頭髮短,露出飽滿偏短的前額,面朝陽光時不得不稍微眯眼,隱隱露出雄性動物特有的野性。
所以昨晚才沒忍住……
「啊!!!!!!!」開朗猴子一聲怪叫,直接從床上翻滾下來道,「我還睡啥啊!!趕緊起起起起起起起起!」
「哎喲,」沈家駿連忙走上去扶人,「你起個床這麼大動靜?」
「你!」明揚大喊。
「我?」沈家駿好聲好氣地回應。
「……沒啥,」明揚看著眼前的好前桌,忽然明白了兩人退開的含義,「我吃早飯去。」
「你記得刷牙。」
「廢話!」
兩人間的相處有了微妙的不同,但默契的是,誰都沒提昨晚險些上壘的嘴唇。他倆大概知道了雙方就要起飛的性向,但心照不宣地保持了原有的距離。
但明揚在沈家駿面前,少了很多沒必要的面具式溝通。
臭屁高個變得愛撒嬌了。
沈媽擔心洗了的衣服幹不了,給兩小孩開了百年難得一用的烘乾機——因為梅雨季節可以用烤火爐所以懶得搞烘乾機衛生,成年人的家庭生活就是這麼樸實無華且懶惰。明揚完全忘記自己是客人的認知了,一邊吃早飯一邊大眼狂閃,阿巴阿巴地指望沈家駿幫他拿。
只是沈家駿慣明揚慣得要死,壓根沒給猴子撒嬌的機會:「已經拿了,吃你的飯。」
唉。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吧只能說。
「哦呼!吃了個爽!」睡了個好覺吃嘛嘛香的明揚大爺舔著自己的大嘴巴,「這不得跟我弟弟炫一個!」
說完還真給冤種弟弟打了個電話,詳細描述昨晚的洗澡水有多正好床鋪有多柔軟暖床設備有多先進。
能不先進嗎。
這暖床設備都不是人工智慧,沈家駿大翻白眼,是活生生的人吶。
因為兩男生的心態十分自然,連帶著睡相也十分自然,主打一個心如止水無事發生。他倆同居多年似地收拾家務,緊趕慢趕坐上整點的地鐵,終於在飯點前到了研究所家屬樓。
秋老虎在少年們的衣擺上打著旋,即將掉落的樹葉也在隨風搖曳。潮濕的胡同角落裡,水窪閃爍著淡淡金黃色。
鴿子奶奶今天搶了個早,食材齊全,沒有斬殺自己的鳥籠大將——總司令也得穩固軍心不是。她燉了榴槤土雞湯,主打一個昨晚小補今天大補,吃得明揚鼻子癢。飯後照舊是沈家駿洗碗,本來明揚在旁邊幫忙,但幫著幫著一個噴嚏,甩出一堆鼻血來。
「我操?」沈家駿嚇一大跳,不顧自己濕噠噠的手去客廳拿紙,「啥情況啊?」
「吃太補了可能,」鴿子奶奶正在剔牙,「我裡頭放了當歸啊人參啊枸杞啊……藥店能買的我全放了。」
沈家駿嘆了口氣:「然後您還放了大半榴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