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馮青的狗腿子竟然沒追上你?對了,你說的那個應該是劉阿貴,地痞出身,跟了馮青好多年,我見過他。」李荃說完拍拍胸脯,「果兒,你運氣當真算是不錯啦。」
「嗯,我想他或許也怕被人發現,所以沒敢繼續追。」
「可是,你們說馮青過來是像找東西的模樣,會不會就是找那個劉阿貴,他追不到你不回去麼?」
蘇果不知如何說,只能作搖頭狀。
陳安洛之前一直沒開口,此時才接道:「果兒,你還遇上誰了麼?」
「沒有。」這次,蘇果不猶豫地應道,不想讓人看出端倪。
「夜半天黑,記得如此清楚?」
他的語氣依舊如往常柔和,但看向蘇果的時候眸子裡似有深意,蘇果以往不覺得,但此刻,她不知不覺側過身偏移視線,不想與他對上。
「安洛,真的沒有別人,我沒聽到人聲。」
「嗯好,既然是這樣,過去了便不要再想。」
李荃全然沒在意到陳安洛的疑色,他沉吟了好一會兒,愁道:「哎,你們盡說這些沒用的,有空還不如想想馮青留的那句話是何意思,我看果子啊,遲早會被他討要了去。」
他這話一提,蘇果和陳安洛心裡也泛起隱隱不安。
而蘇果比他們兩更清楚,馮青一旦發現劉阿貴的死,絕計不會放過她。
馮青在宮裡仗著有乾爹,對宮娥太監們的蹂/躪不是一次兩次,但從來都沒被人抓住過把柄,就憑他們三個位列最低的小火者,哪裡是對手。
「倒是有個辦法。」陳安洛邊想邊說道:「趁馮青還沒動靜,若是果兒先調至宮內其他幾個大公公手底以作庇護,馮青想來不敢明目張胆地再去要人。」
陳安洛是讀書人出生,講話不快兼帶著書卷氣,李荃耐著性子聽完,本來還頗有期待,登時無語地翻了個白眼,「安洛,你這不是廢話嗎,要是能尋到靠山,咱們還用呆在監欄院做守門的?」
李荃有句話沒說,真想找靠山也不難,但總要犧牲點什麼,他們一窮二白,無非就是模樣端正,如此要犧牲的不言而喻,李荃自己不願意,蘇果和陳安洛又哪個會願意呢。
「再說了,馮青的乾爹是御馬監總管,要尋到壓得住他的,那就只有司禮監,那兒的人咱們想遇上都難。」
陳安洛皺眉沉吟,「總有別處麽。」
李荃低頭仔細想了想,他比陳安洛還要早來兩年,對宮內較為熟悉,突然就想到了一處。
「其實,果子要是能進尚膳監,倒也是可行。」
「尚膳監是管皇上用膳的地方麼?」
蘇果才來月余,因此不太清楚,李荃便順道給她解釋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