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膳監算是宮內十二監里太監們最想去的一處,現在那兒的總管公公名叫方元順,據說和李讓還是同期行的割禮,為人和善,待手下的人也好。雖然不掌實權,但畢竟負責皇上和攝政王的膳食,沒人會上趕子找茬,馮青雖無賴,卻並不敢胡亂惹事。
「有傳言說尚膳監的總管是攝政王的人。」李荃壓低聲道。
陳安洛嗯了一聲,「方元順以前是鎮北王每日更穩文群扒八三凌棄七五三六正理本文的隨侍太監,鎮北王死在關外,他才入宮進了尚膳監。」
「還有這層關係?」
李荃嘟囔一句,「安洛你不是比我晚來麽,怎麼都知道...」
陳安洛搖了搖頭,「我也只是偶爾聽得,其他的便不知了。」
「你替膳房寫家信的那些人能說得上話麼?」
「是有些個熟人,我會去試試,但...」幾封書信的交情,哪有那麼容易就能塞個人進去呢。
「哎。」討論到現在,依舊一籌莫展,李荃撐著下巴,嘆了口氣。
三人一陣沉默,蘇果抬頭正對他們兩,輕輕說了句,「沒事的。」
她的嗓音低下去的時候,就和人一樣溫軟,像是微風拂過寬遠的矮矮綠草,帶著淺淺的青草氣息,仿佛真的能撫平旁人的煩躁。
「果兒,其實你...」陳安洛好似有許多話想講,但噎到一半,沒能說出來。
「咱們方才說的這許多只是猜測,或許過兩日,馮青就忘了我也說不定呢,我都沒害怕,你們怎麼這般怕的。」蘇果嘴角彎彎的,還在繼續安慰兩人。
李荃性子活潑,臉上擠出笑臉,說道:「也是,或許是咱們想多了,走一步算一步唄,馮青總不會急著今天就來。」
「嗯,我想出去走走。」
...
從監欄院裡出來,蘇果嘴角的弧度才慢慢垂落下去。
六月末,空氣中殘餘的暑熱悶了一整日,遠處的疊雲灰濛厚重,隱隱是快要落雨的樣子。
蘇果走的卻是很慢,她心裡藏著的一堆事拖著她的腳步不自覺地往北邊走去,根本無暇顧及到暗沉天色,直到細密雨水沾濕在衣衽時,才發覺自己的狼狽姿態。
蘇果跑了幾步,躲不開雨索性就不跑了。這些日子一直壓抑著的無端進宮的委屈,摻雜昨夜強壓下去『殺了人』的驚慌失措,就在此時一股腦全冒了出來。她的眼眶驀地染紅,眼尾沾著雨珠,像是已經大哭了一場。
從她懵懂記事開始,她就和姆媽生活在菉葭巷,在整個京府最北的角落。姆媽待她很好,教她讀書習字,吃穿用度從來不虧她。她雖沒有爹娘疼愛,但也沒受過何坎坷磨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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