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里为什么会有新鲜尸体?
卢峰不敢问,卢峰瘸着一条腿,感觉自己和善无助,是个年纪比阮临霜大,个头比阮临霜高的小可怜。
最后阮临霜拍了拍卢峰的肩膀,留下句,我相信你。便纵身消失在了洞口。
果然是山中的精灵,这么跳下去都摔不死。
当阮临霜回来时,柴筝已经跟另一帮人打成了一片,萧刑刚醒过来,被团团围在当中满脸恨不得重新晕过去。
这个假萧刑纯粹是因为神态体型被选上的,绣花枕头一个,什么本事都没有,这会儿已经被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柴筝想,幸亏绑得结实还塞上了嘴,否则得听好几次的惨叫。
鉴于骄奢淫逸久了,连一点皮肉之苦都受不得,这粗糙的麻绳捆着还捆出几道勒痕来,萧刑都不大敢动,柴筝说什么他都跟着点头,要他配合引路,几乎不费吹灰之力。
阮临霜却因此皱了皱眉,她跟柴筝咬耳朵,萧刑肯定会想方设法出卖我们,不是带错路,就是故意制造动静,将北厥人引出来。
放心。柴筝道,我会将他绑在竹竿上,让两个人挑着,确保他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萧刑随后以一种送去烤的姿态被绑在杆子上,因为四脚朝天动都动不了,全身上下唯一能指引方向的就是下巴,旁边安排了一个手持大刀的铁匠,问往左往右还是向前,萧刑便拱一拱下巴,并且只要他稍微指错路,那把大刀就会随时落在他的脖子上。
柴筝的原话是:一旦被包围,我们肯定是活不成了,所以得拉个陪葬的,我看这位王爷就不错,他一死,北厥上下难过三天,全当是为我们尽孝。
萧刑可是亲眼见过柴筝杀人的,他整整一个卫队眨眼之间就被切瓜砍菜般干掉了,要他跟这样一个人作对,满腹坏主意瞬间偃旗息鼓,乖巧的像条不咬人的毒蛇。
离天黑大概还有一个多时辰,阮临霜时时刻刻盯着柴筝,他们的脚程很快,一方面是因为引路的指哪打哪儿毫不犹豫,另一方面是因为大家都急着离开这虎狼之地,走路的步子越跨越大,到最后几乎要起飞了。
终于,远远看见了北厥的哨塔,柴筝示意所有人匍匐前进,只要渡过这段区域,前面就是泥泞湿润,长满高大芦苇的淤泥地,北厥人就算是想追,也得分散兵力,比现在一锅端来的好。
然而,这戈壁滩实在过于平坦,瞭望塔高处能将方圆几十里一览无余,柴筝这一行可是明晃晃几十颗脑袋,想隐藏根本不可能几乎是刹那间,雄浑的号角就在整个营地上空盘旋。
===第82章 第 82 章===
柴筝其实已经做好了被抓的准备。
北厥人大多身经百战, 他们当中连像张凡这样的愣头青都极少,从小长在草原上的汉子,十岁不到就要学着猎鹰宰羊, 再过几年, 甚至为了保护自己的部族,穿上整整大一号的铠甲, 现在这个年纪,更是骁勇非常。
这些被柴筝赞许为骁勇的北厥人很快包围了上来, 最前头的骑着马, 马蹄扬起灰尘, 尽数往柴筝他们身上扬, 幸好他们提前用衣服将大半张脸给包了起来以防风沙, 否则这会儿呛也呛死了。
示威般绕了两三圈, 带头的人才消停下来, 他伸手比划了一下柴筝与阮临霜的个子,低估了一声小孩儿?
他的话音刚落, 就有两个北厥勇士走上前想要扒出柴筝跟阮临霜的真面目, 阮临霜向前一步挡住了柴筝,先将脸上的布掀开,一双幽深的眸子抬起来,静默无声地落在领头人身上。
阮临霜从不上前线,她多是在军帐中决胜千里, 因此这张脸对于北厥人来说相当陌生,至于柴筝她千万不能被认出来,她是小将军先锋官,是柴远道的女儿,国公府的继承人, 她要是被抓,用处可太多太大了,北厥人不一定会杀她,却一定会折磨她利用她。
柴筝也清楚自己是个隐形宝藏,因此没跟小阮客气,不仅往后缩,还缩得理直气壮。
阮临霜的气势太足,一时半刻竟掩盖了柴筝偷偷摸摸的行为,让那骑马之人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她的身上。
带头之人憋出句生硬的大靖中原话,女人?
大靖与北厥人长得很不一样,加之北厥的女人大多高且有力,就连漠北十六州也惯常养育出健康强壮的女儿,而阮临霜却是长安生江南养,若说这北地女子是松柏,那阮临霜就是青竹,有着不一样的俊秀风骨。
不怀好意的目光将阮临霜打量得更加彻底,阮临霜并没有因为这些毒蛇般的目光感到羞耻和动摇,她的心境早就不同于真正十六岁的小姑娘,甚至于在这重重目光之下,阮临霜还有余力笑了笑,看够了吗?
那人舔了舔后槽牙,没有说话。
阮临霜很美,虽然此时尚未长开,两颊还有些稚嫩,却都被那双悠远的眼睛冲淡了,她不卑不亢地站在马头前,微微扬着下巴,这种境况下自有几分傲骨,倒让那领头的人既敬佩,且越发想征服了。
将军,阮临霜连声音都是山中淙淙溪水,清冽平静,她道,我们这些人要穿过北厥的营地根本不可能,这是完完全全的找死行为
幸好阮临霜说的是北厥语言,否则这些历尽千辛万苦的矿工能立马哭出声,虽然他们此刻在面巾下的表情也并不好看。
阮临霜继续道,然而我却并不想死。而且将军,你知道为什么我们两国交战多年,虽城池偶有易手,但你方伤亡总是多于我朝吗?
她低下眼睛,轻微笑了笑,凉州城防坚固,而你们却是一片帐篷,无险可守算算时间,那炮筒也该重新组装好了。
阮临霜话音刚落,苍灰的天空上忽然出现一片闪光,随即巨大的炮火声落下来,整个地面随之震颤,尘土飞扬而起,似一场忽然而来的沙尘暴。
与此同时,柴筝从袖中滑出短剑,冲着那骑马的领头人一剑劈下,一片黄沙中骑马的反而目标更大更容易辨认,柴筝一剑得手也不恋战,捆萧刑的竹竿轻微晃了晃,柴筝已经站在了上面。
她那一剑因为视野所扰,没能直接杀了领头的将军,但剑插进了胸口,又自下往上一带,造成的伤口狰狞可怖,那将军被血引动了杀性,爆喝一声拔出马背上的大刀,刚急吼吼的叫上两声,就听柴筝清越的声音透过炮火传到他的耳中
南院王萧刑在我手中,谁敢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