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峰凜城的這一路上,許星辰的視線總是躲閃著,氣氛一度陷入尷尬。
「墨蘭仙子,是我臉上有東西嗎?」說著,他摸了摸自己的臉,卻是什麼都沒摸著。
高青竹笑著搖了搖頭:「沒有,乾淨著呢。」
「那為何……?」
「長得好看,怎麼看都是賞心悅目的,你說是不是?」
誰料一個女子如此誇讚自己,許星辰「咳咳」了兩聲,不好意思起來,忙將話題扯開:「對了,今早過來看你走路姿勢有些怪異,是腳受傷了?」
高青竹不以為意地回道:「嗯,算是吧,前天晚上跪了一夜,所以膝蓋傷了,多虧了藥仙的藥,塗了後第二天就能下床走動了。」
聽後,許星辰皺了皺眉:「跪了一夜?是因為潮落劍被盜的事?」
「嗯。」高青竹點頭,順便捂著受傷的部位故作疼痛模樣。
要想讓男人動心,適當的柔弱還是有必要的,若是女方太過要強,男方的保護欲可就沒地使了。
雖然目前膝蓋並不疼,可高青竹得假裝很疼。
果然,這招起作用了。
許星辰看著有些擔憂,忙湊過去詢問是不是扯到了傷口部位,他雙手猶豫地懸在半空,想看看傷口又覺得盯著人的腿看太過失禮。
高青竹見狀忍不住憋起笑來。
要是許南星在自己面前,估計他早就要上手掀裙子看膝蓋了,哪還管什麼失不失禮?
突然,趁著對方不注意,高青竹一把將許星辰的手給抓住:「誒?你關心我?」
許星辰一愣,萬沒料到她是在騙自己,一時間氣就上來了。
「放開。」
「我要是不放呢?」高青竹耍起賤來,「我膝蓋傷了是事實,跪了一整夜,蛇皮都快褪掉一層了,你敢說你剛才沒有關心我?」
「傷是一回事,你裝疼又是另一回事。」許星辰語氣冷淡起來。
「我是裝疼了,可我就想看一下你的反應,求你了,別生氣嘛!」
第二招,撒嬌。
男人也許並不喜歡女孩一直粘著自己,但適當的撒嬌會讓對方心思軟下來,再次激起男人的保護欲。
果然,又一次奏效了。
許星辰的面部表情看著柔和了不少,少了絲冷漠。
既然這撒嬌和裝柔弱的招都使了,那接下去就不能一直這樣下去了,否則會讓對方感到膩煩。
只見高青竹清了清嗓子,將話題扯到了許星辰的身上,她想試探一下,看對方會不會回答,若是回答了,那就說明他是真的放鬆警惕了。
「其實,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什麼問題?」
「我想知道——」高青竹試探性地問道,「你這次拜師崑崙的目的究竟是什麼?我記得上次在十二樓的後山……」
「其實告訴你也無妨。」許星辰突然坐正身子打斷了她的話,開始自報家門,「我是半妖一族的少主,這次來崑崙是為了盜取崑崙五彩玉,拯救即將被魔氣吞噬的半妖族。」
他說的這些,高青竹早聽噬心說過了,但還是裝模作樣地表達出了震驚。
只是此刻聽他不禁思考便把一切說了出來,總覺得不太對勁。
唔——
驟然間,一聲悶哼響起,高青竹已被對方摁倒在馬車上。
「這是做什麼?」高青竹絲毫不怕,許星辰掐住她脖子的手在她眼裡如同一塊海綿,沒有任何威懾力可言。
一是因為沒了恐懼的緣故;其二,自然是因為她堅信許星辰不會傷害自己。
所以才會表現地如此淡然。
「既然你知道了,留你不得。」許星辰目光凜然。
「那可是你自己說的,我可沒逼你說。」高青竹毫無畏懼,反倒聲音嬌氣了不少,「你掐疼人家了。」
許星辰一愣,靜靜地望著她:「你不害怕?我可是要殺你。」
「你不會殺我。」高青竹掩飾不住地笑了起來,將手掌附於許星辰的胸前,「因為你這裡,有我。」
「呵。」許星辰冷冷一笑將手鬆開,起身坐在了馬車另一邊看著外面,「你還真是奇怪,這幾日一直想辦法接近我,究竟有何目的?」
「目的?」高青竹重複了一遍這兩個字,卻沒有回答的意思,反而將話題轉移開,湊過去繼續不要臉地說道,「那你不否認心裡有我,是承認了?」
一聽這話,許星辰瞥了她一眼又很快將視線收了回去。
他只覺得這女人臉皮有些厚,可她這話又說的不無道理,畢竟這幾日,許星辰的確總會時不時地想起她。
為何……會這樣呢?
心裡是這麼想,可嘴上卻不老實,只聽他冷冷地回了句:「沒有。」
「有呀。」高青竹更是湊近了些。
「說了沒有。」
「有……」
話到一半,高青竹突然沒了聲,許星辰好奇地轉過頭看向她。
只見她眉頭微微蹙起,低頭髮著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