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啥,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阮某人,居然有一天也会自惭形秽起来。
他顶顶不喜欢看这种狗血桥段,眼里见不得人间疾苦。
可声音画面还是一股脑地钻了进来,甚至能很清晰地察觉到家主嗤笑了一声,饶有趣味地看着大雪地里跪着的小孩子。
耳边是围观百姓的议论声:
他会不会钻?
不知道。
人家明摆着把他当狗耍。
谁知道,也许是真的想把他当狗养。
阮星阑心想,家主怎么就不干点阳间的事儿呢,趁着徒弟年幼,不给点爱的教育,竟然还让他钻洞。
小时候钻的洞,能跟长大了钻的洞能一样吗?
一朵鲜花要是能插在牛粪上,那常陵肯定就是那朵鲜花,不是因为生得比家主俊,而是谁上谁下的问题。
小孩子几乎咬碎了一口牙齿,饥饿和寒冷,让他忘掉自己是个人,跪着从门生的胯||下钻了过去。浑身冻得直打哆嗦,昂起面黄肌瘦的脸,一字一顿道:我做到了,你带我回家!
家主却轻轻一笑,慢条斯理道:我何时答应你的?
你你怎么能反悔?刚刚明明明明说好的!!!
谁答应你的,你找谁去。然后家主放下车帘,吩咐马夫离开。
门生翻身上马,很快就跟了上来,隔着车帘道:家主,那孩子还挺能忍的,一直在后面追,不会闹出人命吧?
死便死了,在常家的地盘上,还怕多死个人?家主随意道:让他跟着,只要他能跟到大门口,就放他进来。
门生低声应是。
阮星阑听了,恨不得扑过去摇晃家主的肩膀,大声告诉他,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啊,好好活着不好嘛,就不能做个人嘛。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停下。
家主踩着马夫的后背下了车,刚要进门,就听后面传来叫嚷声,常陵满头大汗,踉踉跄跄地追了上来,破草鞋都跑丢了,两只冻得青紫的小脚就踩在雪地里。
是你说要带我回家的!你说的话,我通通照做了,你不能因为我小,你就骗我!
家主笑道:你今年九岁?
是!
也巧,我本名叫常久。久同音九,也是缘分。你过来。他勾了勾手指,唤狗似的,让我瞧瞧。
等常陵一靠近,家主随手捏正他的下巴,细细打量了几眼,生得还不错,是条好看的狗。现在,我要你跪下。
常陵愣了愣,没反应过来。家主没说什么,松开手在他身边绕了一圈,然后狠狠踢了他膝弯一下。常陵吃痛,噗通一声跪下了。家主一钳他的下巴,又笑:以后,我让你跪,你便跪,听懂了么?
懂,懂了。
这段应该就是家主跟他养的白眼狼初见的场景了。之后,不出阮星阑所料,常陵拜入常家之后,为了出人头地,好让家主多看他一眼。
就跟海棠文里其他孽徒攻一样,日夜不分地拼命修炼,比别人多付出十几倍的努力,一次次打败同门师兄弟,成为常家同辈中最出色的弟子。
等徒弟长大了,喜欢师尊的心越来越强烈,可又跟那些徒弟攻一样,有心没胆,敬爱师尊,对师尊如同父亲,不忍以下犯上。
151、师尊花了十万两
这时候就需要一点狗血的误会。阮星阑闭着眼睛都能猜个大概。
果不其然, 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家主深夜寂寞难耐,招了几个上好的炉鼎,在屋里寻欢作乐。宝刀未老,夜夜笙歌。
恰好徒弟吃醋, 跑去听墙角。这种时候, 家主又偏偏不注意隔墙有耳, 然后说出了自己年轻时的光辉伟绩。
睡过什么什么样的人,会多少多少花样,就喝上头了,可劲儿胡吹。再一不小心说出自己当初让一个炉鼎怀孕的事儿, 因为嫌弃炉鼎的出身, 不肯要那个孩子,就把炉鼎杀了,把孩子丢出去喂狗。
然后再不小心说秃噜嘴了, 把孩子身上有的一块海棠花一样的胎记说了出来。更狗血的是,常陵一听, 然后脱下裤子一看, 大腿根还他娘的, 就有那么一块胎记。
之后,喜大普奔, 好徒弟黑化, 想方设法将师尊从神坛上拉了下来,按在泥地里摩擦。
阮星阑在这个过程中, 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那就是家主跟常陵在搞骨|科呀, 这是乱|伦啊,不对的啊,怎么可以这样呢。
常陵就是个小机灵鬼, 设法让家主在一次重要的场合中当场吐血,然后顺势将人抱在怀里扶下去。之后就对外声称,家主旧疾发作,需要闭关。
然后喜大普奔,来了一次小|黑|屋骚操作。
将人藏在隐秘的山洞中,日夜折磨,凌|辱,在这个过程中,恰恰又想起自己年幼时吃过的苦,受过的罪,对家主又爱又恨,玩得那叫一个不可描述。
好在,这些画面都是走马光花,阮星阑大致是了解了,并且从中学到很多之前不知道的姿势。
等常陵将家主折磨得快不成人形时,反转来了。家主死咬着牙,一边骂常陵是个挨千刀的畜牲,一边否认他是自己的种。
常陵一听,都这种时候了,居然还要否认,遂一边狠狠顶|撞他的师尊,一边小皮鞭子甩起来。家主被他折磨得痛不欲生,大喊着滴血认亲。
结果滴血认亲的结果出来了,血滴不相融,俩人不是父子。
这他娘的,不就尴尬了。搞半天是自己弄错了。
悔恨交加但死不悔改的常陵觉得,事情都发展成这样了,不能认错,得死死瞒着。于是便毫无顾忌,将家主当个炉鼎享用起来。
这种时候,阮星阑觉得自己有必要举手回答。
像什么滴血认亲这玩意儿,压根不准确。俩人究竟是不是父子,那只有鬼才知道。
反正就是这样。家主就被常陵给囚|禁了,在日复一日夜复一夜,痛并快乐的折磨下。两个人还他娘的,产生了情愫!
对,就是情愫!可家主不肯承认啊,常陵年少不识爱恨啊,三年的欲|仙|欲|死,抵死缠绵。
共情到这里,基本上可以结束了。
阮星阑身心疲惫,觉得回头一定得好好洗洗眼睛才行。狗血,太狗血了。
双眸一闭,他就准备离开了。
哪知下一瞬,眼前的场景又变了。
在一片竹林中竹林,竹林,竹林!!!
这不就是竹子精说的,那个,那个什么?!
不等他继续瞎想,他发觉自己奔跑,不,准确来说是家主在逃窜。
衣不|蔽|体,似乎才经历了一番狠狠折磨,腿根处都是血,一路跑,身后一路有人在追。
脚下未穿鞋袜,锁链叮铛乱响,露出的皮肤上布满青青紫紫。看起来好生凄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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