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千秋放下茶杯,面露惊讶地抬头看他:不是你自己说的,你胃疼的厉害,全是为师之过,要为师以后别碰你了。
这回换阮星阑惊讶了,他问:这话能是我说的?什么时候?!
慕千秋却又不答了,低头喝茶。耳垂通红。
该不会是师尊骗我的吧?
不骗你。慕千秋想了想,又道,为师方才上楼时,嗅到了一丝血腥气,此间客栈有古怪,入夜时小心些。
阮星阑点头。捂住胃仰天长叹道:既怨师尊对弟子下手忒狠,又恨师尊偶尔太过温柔!
慕千秋满目爱怜地抬手摸了摸傻徒弟的头发,温声细语道:待你温柔不好么?
好是好,但希望师尊只待弟子温柔。阮星阑眼观鼻,鼻观心,提了个胆大妄为的要求,弟子想捏一捏师尊的耳垂,那里好红的。
此话一出,那处更红了,连脖颈都染上了一层霞色,慕千秋神情不自然地偏过脸去,既不说好,也没说不好。
算是变相地默许了。于是乎,阮星阑壮着狗胆,凑过去轻轻揉捏那一小块红肉,趁师尊没注意,又猛扑过去,亲了一口。
慕千秋微微一愣,问他:不是说了,只是捏一下?
阮星阑理直气壮道:就亲,就亲!师尊肯定是不喜欢我了,连亲一亲都要推三阻四的!
慕千秋无奈叹气,也都随着他去了。
入夜后,整间客栈都一片死寂。
这床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刚好够两个成年男子并排躺着,阮星阑有很多次故意把胳膊腿都压师尊身上,都被师尊好脾气地送了回来。
一夜未曾入眠,暗戳戳地使坏,一直到子时,外头突然有了些动静。
阮星阑屏息凝气,与慕千秋四目相对,黑暗中,师尊的眸子很亮,脸的轮廓若隐若现。
轻轻道了句出去看看。阮星阑便一跃而起,跟猫儿一般,轻手轻脚地遛至门前,用剑柄推开一丝缝隙,外头黑灯瞎火的,什么也看不真切。
师尊,这种地方应该不会有邪祟出没,恐怕还是有修士在捣鬼!
慕千秋立于他的身后,抬手轻轻一挥衣袖,房门便层层推开。率先踏出房门,阮星阑落后一步,见走廊里黑灯瞎火的,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刚欲问往哪个方向追,便见师尊抬起右手,轻飘飘地在半空中一划,一轮金光闪闪的法印顿生,照得左右亮堂堂的。
阮星阑还没反应过来,师尊啥时还会这招了。右手腕一紧,师尊已然抓着他,双双往法印里一扑。
眼前骤然一亮,什么都看不清楚了。待再能视物时,二人置身于荒郊野岭之中。
师尊
噤声。
阮星阑立马闭紧了嘴,被师尊带着往树上一藏,借用茂密的林叶藏身。
不远处很快传来一阵分枝踏叶身,转瞬间便抵达眼前。
就藏在这里?
是,没错了。白日就是在此处发现了人神之子的踪迹,当时我们派人追了过去,但被他逃了,可见此地应该有入山的捷径。
阮星阑一愣,心想,难道这里就是邬凰山了?师尊一个法印,将他带来了此地?
等等,他们刚才说的是人神之子的踪迹,那么也就是说,他能见到林知意以外的人神之子了?
还未来得及多想,借着稀疏的月光,便见底下的修士手中,不知道拿出了什么法器,便听嗖的一声,法器飞了出去。
追!
众人顺着法器追了过去。
阮星阑才欲起身,立马又被师尊按了回去。他不解,刚要出声询问,便又听一阵分枝踏叶声,由远及近地传来。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阮星阑不由感慨,看来修真界此次邬凰山之行,对人神之子势在必得啊!
266、就是要偏袒星阑
微风一吹, 隐隐从远处飘来几丝血腥气。
阮星阑定睛一看,后面一波人竟然是七星阁的弟子。
带队的人,正是天玑那贼婆娘。
待师徒二人尾随七星阁的人去时, 便见此前那一队人,正在一处洞穴外埋伏。
为首的一名修士, 取出明火符, 以灵力催燃之后,往洞穴里一扔。不一会儿里面就火光阵阵,浓烟滚滚。
竟是想将里面的人,硬生生地熏出来。
把洞口堵严实了,往里面点火,不怕他不出来!一名修士冷冷道。
呵令左右的修士严防死守,生怕将人放走了。
七星阁的人似乎想趁火打劫,在暗处藏着未动。
便见洞里浓烟滚滚, 不一会儿就从里面探出了一双黑黝黝的手臂。
快, 抓住他, 别让他跑了!
一声令下,几名修士冲上前去, 用绳索将人捆了起来,往外狠狠一拽。
为首的修士上前, 一把钳起对方的脸,冷冷审视片刻,沉声道:眼睛不对!人神之子, 一眼为玄,一眼为赤!这人的双眸皆是玄色!
之前我们明明看见他的一只眼睛是红色的,怎么突然变了?又一位修士上前道,不管了, 用法器一探便知!
说着,便抬手幻化出一支通体漆黑的冰锥,欲刺少年的眼睛。
人神之子的双眸与寻常人不同,若神血复苏后,双眸的颜色有异,若想查探对方究竟是否为人神之子,除了放血之外,便是查探眼睛。
这种冰锥上面下了特殊的法咒,只要刺伤人神之子的眼睛,冰锥便会由黑转红。
阮星阑正欲出手,便听叮的一声,那支冰锥倒飞出去,直直插在身后树上。
在场众多修士大惊失色,纷纷聚拢起来,环顾左右,厉声呵斥道:是谁在装神弄鬼?还不快出来!
阮星阑本以为是七星阁的人憋不住要趁火打劫了,哪料并非如此。
便听嗡的一声,一柄长剑自远处袭来,在众人面前游了一圈,凌厉的剑气逼得众人倒退。
这剑好生熟悉,似乎在何处见过。阮星阑捏着下巴喃喃自语。
慕千秋却道:七星阁的剑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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