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是这样了。摇光满脸沉痛,死了这么多人看来,修真界很快又要广收门徒了。
开阳长叹口气:只盼不要再有任何腥风血雨了。
一径逃离邬凰山。
阮星阑带着天道私奔了。
将所有的一切通通甩至身后。
不管了,不问了,也不玩了。
灵力枯竭得太过厉害,四肢百骸都在叫嚣。
整个人窝在天道怀中,就靠一口气吊着。
天道很怕他一命呜呼,也不敢走太远。
私奔到了邬衣镇。随意寻了一家客栈落脚。
掌柜划拉着算盘,一见二人回来,立马兴冲冲地道:您二位总算回来了,我就说嘛,像你们二位修道大老爷,怎么可能差我几个房钱你们这是?
蓦然瞧清楚阮星阑身上鲜血淋漓,掌柜脚下一软,往后跌去,失声尖叫:血,好多血!二位莫不是上邬凰山,寻灵器了?这是怎么弄伤的?没事吧,这这这
天道本就与慕千秋模样一般无二,掌柜自是不知,慌里慌张地问。
天道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道:开间上房。
阮星阑顺势往他怀里一缩,故作娇羞地双手捂脸。嘴里咿咿呀呀:丢死人了,好害羞哦,好害羞!
天道:
掌柜满目惊悚:一间?
天道点头。
掌柜又问:真的一间?
嗯,再打桶热水,加些活血化瘀的药材。
阮星阑又很合事宜地哎呦一声,单手扶老腰。
掌柜满脸惨不忍睹道:不过二位爷,晚上动作轻点,小店庙小,东西不禁折腾的。前几日我上去一瞧,好家伙!把隔间都拆了,床板不行的,那床板贵
阮星阑嫌掌柜啰哩啰嗦,欲掏点银钱塞他的嘴。
可灵力枯竭得厉害,压根打不开乾坤袋。
于是乎,那双贼爪就往天道身上摸索。
天道的身子绷得紧紧的,目光灼灼地低头看他:做什么?
当然是找银子啊!阮星阑理直气壮起来,言之凿凿地告诉他,没钱睡柴房,有钱睡上房。
有银子没?
没。
掌柜一听,居然没银子。登时变了脸,伸手一指门外,皮笑肉不笑道:有银子是大爷,没银子就是穷光蛋!二位,出门右拐,请!
等两个人站在了客栈门口,冷风嗖嗖得吹。
阮星阑看着天道铁青的脸,极其善解人意地安慰他:别生气,凡夫俗子就是这么现实。
天道不理,兀自绷着脸。
怎么,生气了?少年抬眸望他,从旁笑问,真的生气了?
天道仍旧不理。
阮星阑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摇头晃脑道:你看,我也并非全然是个财迷。有钱大鱼大肉,没钱吃糠咽菜,只要身边是你,我都不嫌。
天道冷飕飕道:当初在幻境里,你曾捅了本座一剑。为了慕千秋,你能弑夫,连孩子都可以不要。
可是九九归一,慕千秋就是你,你就是慕千秋啊。
是又如何,那一剑你终究捅了。
阮星阑心想,当神仙的,气量怎么这么小,半点开不起玩笑的。
连自己的醋都要吃,这算哪门子事?
想了想,他凑上前,附在天道耳边,咬着耳朵:那我给你个机会啊,答对了,晚上就让你捅回来。
天道被温热的气息吹得耳垂通红,侧着头,轻嗯了一声。
以天为被,以地为床,鸳鸯交颈,颠鸾倒凤。猜一谜语。阮星阑举起两根手指,笑容满面道,两个字,野什么?
天道不解其意,满目疑惑地望着他。见怀里少年笑得实在促狭,面容明朗干净,笑容温暖灿烂,竟也跟着笑了起来。
二人相视一笑,堕入欲|海,一吻红尘。
276、师尊才是真绝色(一)
带着师尊的遗体, 从邬凰山千里迢迢赶回了天衍剑宗。
路见欢马不停蹄,将那朵白莲养在了瑶光殿外的一方莲池中。
这方莲池是整座天衍山,灵气最为浓郁之地。
也许调养生息个千年, 万年,师尊还会再度回来。
邬凰山发生的事情,根本瞒不住。
消息宛如星火般,火速在修真界燎原了。
那夜他提前离开, 并不知阮星阑与慕千秋的去向。
路见欢独自在瑶光殿外, 等了七天七夜,仍旧未见任何人回来。
他便知晓了, 他们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总是觉得,私自将上一个师尊养在瑶光殿, 须得经过这一个师尊的同意。
遂一直等,一直等, 等了很久很久,师尊就是不回来。
阮星阑也不回来了, 两个人如同人间蒸发一般, 再也没出现在他的面前。
听闻,林知意如今神道在手, 厉害地不得了, 从邬凰山为界, 直接占据了北荒。
如今在邬凰山建立了一座神观, 里头的神像立的就是林知意。
林知意成了人神之子的守护神,但他也是修真界的罪人,遂舍弃肉身,附身神像,永生永世守在神观之中, 不得再离开神观半步。
路见欢得知此事时,心里空落落的。
终究什么都没了,什么也没留住。
小叮铛是阮星阑的灵宠,近日总粘着他,胖嘟嘟的身子一如当初,还有越来越胖的趋势。
围着他嘎嘎嘎地叫个不停。
路见欢便知道,它是想念阮星阑了。
连鹤都知道想人,他这个肉||体凡胎的普通人却连个想字都不敢说。
修真界如今太平无事 多亏神道问世,无人再敢动人神之子分毫,也多亏阮星阑当日威慑,如今再也无人玩弄炉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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