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又不可能滅蘇少茉的口,也只能讓蘇少菱盯緊了她,時時提醒,處處防範了。
……宋宜笑可不知道蘇家如今打的主意,她送走蘇家姐妹之後,覺得這病不能繼續裝下去了,本來這段時間事情就多,再這麼今天你探望明天她來看的,哪還有時間打理內外?
「這些事情做不好,婆婆跟簡虛白必然有意見!」
這兩位有了意見,她地位可就不穩了!
所以決定:「明兒就說我好了!」
也幸虧這麼做——這天下午,太子妃、清江郡主、壽春伯夫人、宋家、衛銀練、謝依人……基本都遞了帖子或派人送了禮來,不約而同的表達了對她病情的擔憂與關心。
「以後除非萬不得已,否則隨便找什麼理由,也絕對不稱病了!」看著堆了滿廳的禮物,以及厚厚一摞的帖子,宋宜笑以手撐額,長嘆,「人呢?都過來幹活!」
這些帖子跟禮物可不是白收的,得回復,得還禮,有得忙——幸虧她不是真病,要真是那等大病初癒的人,這麼一番忙碌下來,不定都要舊疾復發了!
所以說,貴婦也不是那麼好做的!
宋宜笑帶著幾個大丫鬟,辛辛苦苦忙到簡虛白散衙,也才解決了大半。
見簡虛白笑吟吟的跨進門來,她不禁遞過去一個怨念的眼神:要不是這傢伙給她找了這麼個理由,她這會哪要這麼麻煩?
「在看什麼呢?」簡虛白察覺到她目光中的埋怨,心下好奇,進內室換了常服後,走出來到她身後一看,頓時明白了,笑道,「橫豎現在外頭都以為你病著,就算好了,也未必就能操勞。你要是覺得弄起來麻煩,拖一拖,帶著做就是了,何必這樣趕?」
「你說的倒是輕巧!」宋宜笑鬱悶道,「你自己看看日子——後天就是平安兒生辰了好不好?我哪來的功夫帶著做!」
「他到底是晚輩,要不是因為大姐就這麼個兒子,情況又特殊,咱們做長輩的其實不需要親自到場的。」簡虛白惡作劇的撥了撥她鬢間珠釵,看著那支珠釵漸漸有點鬆了才住手,笑道,「到了日子也就過去吃個飯,能耽擱多少功夫?」
宋宜笑咬著唇想了想,忽然轉過身,扯住他袖子,含情脈脈道:「夫君!」
「後院之事我不管,你自己來!」簡虛白不等她接下來說什麼,就溫柔的摸了摸她臉,也含情脈脈道,「乖——為夫我早就受夠這些案牘之勞了,善窈你這樣賢惠的妻子,怎麼捨得叫為夫回到家裡還要繼續操心不是?」
我太捨得了!
只要操心的不是我自己,我管你怎麼個操勞法?
宋宜笑心中吶喊,看了眼左右,見她們紛紛告退下去,擺出楚楚可憐之態:「夫君,為妻現在覺得頭暈、目眩、胸悶、手腕也酸痛不已……你真的忍心不管?」
「怎麼會頭暈、目眩、胸悶?」簡虛白臉露驚訝,「可別真是病了吧?待為夫給你好好看看!」
「真的真的!」這會宋宜笑哪能不將計就計的裝不適?她整個人軟若無骨的靠在丈夫身上,舉手撫額,垂眉斂目,一臉柔弱的按捺住得意,等待丈夫應允幫忙——
簡虛白神情肅然的挽了挽袖子,沉聲道:「乖!是這裡麼?」說話之間,修長白皙的指節,落在她眼後的太陽穴上,力道適中的揉按著。
「可是夫君,人家還是好暈!」也不知道他打哪兒學來這一手,沒按多久,宋宜笑就覺得神清氣爽,一日來的勞累都消退了不少。她心頭暗贊,嘴上卻越發委屈道,「人家還是不舒服!」
「我知道。」簡虛白安撫的拍了拍她腦袋,俯身掩去嘴角一抹壞笑,「這兒也不舒服對吧?」
修長白皙的雙手,順著雪頸滑下——片刻後,終於反應過來的宋宜笑低叫一聲,沉肘就是一記狠撞:「你!!!」
「是你說胸悶的!」簡虛白若無其事的受了這一擊,滿眼無辜,「頭暈目眩按太陽穴,胸悶的話那當然是……」
話沒說完,但目光刻意在妻子高聳的胸脯上打了個轉,未竟之意不言而喻!
這簡直就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惱羞成怒的宋宜笑瞬間從撒嬌變成撒野,抄起不遠處的一柄玉如意,指著丈夫大喝:「你到底幫忙不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