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產量高,所以哪怕收完稅,百姓手裡也能有一定程度的存留,更不要提韓星霽還降低了稅收。
大雍的稅收並不全是交給國庫的,至少有一半是要交給皇帝的小金庫。
以天下來奉養一家不是說笑,而後才是各級官員從中取利。
韓星霽從來就不是個貪圖享受的,除了宮裡為了鋪設電線而重新翻修了一次之外,其他東西他很少換,寢宮裡的一些鋪陳都已經擺了三年也沒換過。
對此,新一任的宗正韓子培難得說了一句:「陛下是長情之人。」
這句話倒是沒人反駁,皇帝的確是長情之人。
當初皇帝和攝政王大婚,從上到下都以為緊接著皇帝會廣選淑女入宮留下皇嗣。
當年太祖就是這麼做的,當然太祖也是間隔了一年,也算是給了自己的皇后一點尊重。
結果萬萬沒想到三年過去了,皇帝一點納妃的意思都沒有,朝野中對此頗有微詞。
畢竟皇帝已經二十五歲了,不算年輕,以當下人均壽命來看,皇帝也該想想皇嗣的事情了。
皇帝喜歡什麼人大家不管,但是你要不留下後嗣那可就不行了。
一開始這種聲音只是在中低層官員那裡發出,高層沒有一個人出聲,畢竟大家心裡都很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這樣的奏疏基本上也都留在了三省那裡,壓根就沒送到皇帝面前來。
只是今天顯然例外,韓星霽這裡收到了好幾封勸諫奏疏,就是讓他納妃的。
這種奏疏出現在他的案頭本身就代表著三省乃至於六部的看法——他們默許這些人勸諫,也就是同意這些人的看法。
韓星霽看到之後將奏疏往書案上一扔笑道:「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他們居然開始管後宮的事情了。」
樓時巍正在處理軍報,往北的軍隊並沒有遇到太大的阻力,或者說是人類沒有給他們太大阻力,他們唯一遇到的阻力就是氣候,越往北越冷,生長在大雍的軍隊很難適應這樣的寒冷,所以外出領兵的郭甸上疏奏請以當地人增兵。
樓時巍當然不會反對,只是增兵要怎麼增,增多少,怎麼訓練,還有語言通不通這些都是問題。
此時聽了韓星霽這話他便放下了手裡的事情,抬頭問道:「我想他們也該忍不住了。」
韓星霽皺了皺眉:「我以為大家都心照不宣。」
樓時巍輕笑一聲:「此一時彼一時,那個時候他們只是需要一個皇帝來穩定朝堂。」
簡單來說韓星霽上位是迫不得已的選擇,皇室成員眾多,但大雍已經不能再承受一個不靠譜的昏君了。
當初樓時巍說服眾人的時候最重要的一條就是——韓星霽在大家眼皮子底下長大,脾氣秉性所有人都更了解,總比隨便拽一個過來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