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凇支支吾吾的實在不大幹脆,青柚嘆了口氣,替他說了:「或許是他們把主意打到你身上了,虞將軍萬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虞煙聽到此處,覺得荒唐,指了指自己,「我嗎?好像沒學過這些。」
自小就知道祖母不喜歡娘親,究其原因就是娘親是個孤女,沒有可靠的娘家可以倚靠,至於錢財資產,更是沒有多少。
虞煙想了又想,也只記得母親在幼時哄著自己的可親模樣,從來沒讓她學過什麼玄黃之術。
總不至於從小就看出她不是那塊料吧?
元瀟小時候也不是個聰明孩子呢,也是大了幾歲才開始的。
青柚摸了摸下巴,難得有了躊躇之色,道:「沒有什麼藥方。解藥最要緊的還是藥材,當年那般境況,白姨能救活十來人已是難得。你不用多想。」
聽罷,虞煙心下疑惑得到解答,但又冒出許多問題,千頭萬緒交雜在一處,不知從何問起。
靈光一閃,虞煙恍然道:「寧王。寧王的謀士替他尋藥,便是尋的這種解藥?」
外面誰人不知,寧王是因著護衛先太后有功,才在今上即位後有了如今的尊榮。
倘使中毒是光明正大,就沒必要遮遮掩掩,暗地裡譴人行事了。
容凇點了點頭。
他雖人微言輕,但這些關係到恩人的事,他總是多留心一些的。
況且寧王身上那些症狀,他都在那座城池內一一見過,這輩子都不會認錯。
在京城這個地方,容凇人微言輕,見寧王的那兩次都是機緣巧合,但寧王急躁不安的姿態和詭異的面色,還有走路的姿態,都給他留下了極深的印象。
只要是當年在城中的倖存者,觀其形貌,加上其不斷尋訪名醫的舉動,便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而且,不只是寧王……
容凇怎麼也不明白,謝家那位是何時何地沾染上的。
想想年紀,謝蘭辭那時尚在國公夫人腹中。
先前虞煙謝蘭辭行止親昵,容凇拿不準她是否知曉,便道:「虞姑娘,我見你與世子……」
話未說完,杯盞落在桌面的脆響聲傳來,容凇抬頭,青柚皮笑肉不笑地道:「抱歉,我手重了。」
原本要說的話便又咽了下去。
虞煙回神,赧然道:「我和他沒什麼,爹爹的事不清不楚的,他又是御史台的人,現下暫且避著他為好。」
容凇安撫道:「他為我父親設下圈套,才讓父親丟了性命。虞叔他定也不會一味魯莽,若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即便是刑部去查,也找不出不妥。」
虞煙一想,是這個道理。
找到薛寧遠的那個老婦,不過是知道兒子與誰有怨,覺得爹爹的嫌疑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