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音?云芝?安常侍且叫了好几声,才把习音叫醒。
主儿呢?醒了没有?安常侍伸长脖子竖耳聆听着寝殿里的动静。
回常侍大人,还没呢,这阵子,应该正解乏,不然就晚些时候我再叫,两个人难得安稳歇息片刻。习音也是熬的满眼红血丝。
诶!知道了,你和云芝呀,甭等了。瞅着空档了,也不知道赶紧去睡会儿!不然等王妃醒了,你们可不又要熬一天么!安常侍挥挥手,让丫鬟把盛饭的托盘递到了习音手中,和云芝快吃了,去休息着,正是用人之际,可不敢病喽。
我们也食肉羹?习音诧异。
哎,缺!咱们啊,都缺了营养了,省着些边角料,你们也甭嫌弃,有口肉就
不错了,吃吧吃吧。安常侍愁眉苦脸。
那常侍大人您?习音闻着肉味也馋。
嗐!吃了个鸡屁股!香!真香!长这么大,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鸡屁股。开着玩笑,安常侍把一旁睡得东倒西歪的云芝拎了起来,将两人撵了出去,快去吧,快去吧啊。吃了饭,好好睡一觉替我!
打了打哈欠,安常侍就地坐了也依靠着墙睡了过去。
却说此时屋子里,两个精疲力尽的人也正睡得香甜,长宁护着遥生,肌肤相贴,窝在暖和的被窝里。眉目间被温热的气息暖的红粉,这一觉累得狠了,两人依偎着,睡得深沉。尽管如此,那双戴着婚戒的手仍是十指紧扣,谁也舍不得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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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温柔以待
因为遥生之前突然昏倒,害长宁揪心不已,所以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这城衙中,最忙碌的人变成了安常侍。
所有长宁发布的公示告书要全部由安常侍经手通告,城衙的后院里,看似平静,其实沛城里的百姓已是热火朝天的大干特干起来。
几道令书一封封的在城中宣扬开来,却是件件惊天动地。献平王要收两财。其一,沛城要人才,老规矩,一应皆从百姓出,选任的朝臣武官统统要经过献平王的面试。这其二,献平王收建材,石头,木材,陶瓦,沙子,石灰。但凡是建筑上用的材料,大家只管运去皇宫之中。曾经是皇宫,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座仓库。
当即百姓们立马热火朝天的干了起来,因为只要干活就有钱赚,有了钱饥荒问题立马就得以解决。
这其三,就是沛城招女工,教授演算之道,要求这些女子勤学精明,负责着城中的工程结算和百姓们的支额。相互监督,相互过账,令女子也有生财道。
坐在书房之中,长宁正龇牙咧嘴对着一桌子废稿写写画画。这些天,长宁寸步不离守着遥生歇息,可休息却不能放心,人却还要在书房里废寝忘食的忙碌。
想休息,又没有多余的时间休息,说是陪着遥生相照料,其实却是遥生守候着长宁忙碌。就这么一天天干耗着也不是办法,后来遥生干脆陪着长宁挪到了书房。这样长宁既能处理公务,又可以陪伴自己,其他的不说,最起码吃睡都勉强可以按时按点,这样对身体来说,负担轻了许多。
只是这案前的人,似乎是遇到了难题,写写画画,不一会又把手中的宣纸废弃了。重新铺上一张宣纸继续较劲,倒是遥生坐在一旁着实看不下眼了。
牵了些许暴躁,焦头烂额的长宁,离开了书桌,看着那一团又一团的废纸,遥生无奈望着,引着长宁去榻上休息。
怎么又较上劲了?看长宁不自然用指节顶了顶太阳穴,揽着长宁躺在自己的大腿上,伸手替长宁疏解。
大多数时候,即便遥生不开口说话,长宁也能感觉到遥
生的关注和理解。就像现在,看着长宁脸色不好,遥生就知道长宁又在头疼了。
拆了长宁的发冠,遥生的指尖插入长宁的发丝之中按摩头皮,见那人皱着眉头正痛,既心疼又无奈。
长宁闭了眼静静享受着片刻的依偎,不自觉牵起遥生的袍子,嗅了嗅那之中思念的味道。深深皱起的眉宇,才在遥生的安抚之下,渐渐缓和下来。
娘子长宁的声音哼哼唧唧,张开手臂将脑袋埋在小腹之下,显得楚楚可怜,后边也疼
头疼就歇着,你怎么老和自己较劲?看着长宁情绪不佳,遥生又如何舍得那人憋闷。揉着后颈,交错的发丝之间,有一簇白显眼。雪白的发丝,两根变三根,看得遥生揪心。
阿宁,白头发又添了一根遥生心里不安。
老了呗,我都没注意到。长宁闭着眼,享受着遥生的指尖亲近,可话语里,分明没把这件事看得有多重要。
你才二十出头。遥生皱着眉头翻找,语气又焦躁了起来。
我要是三十而立,满头华发,你跟不跟我?长宁无奈而笑,这不是她能左右的事情。
不要。遥生鲜少这般紧张,揉着长宁的后颈,我说不要。
不要什么?不要长宁?长宁不由着想笑。
不要你先老。遥生叹息一声,我们说好了白头偕老,不是你先华发早生。
噗嗤长宁撑着身子,亲了遥生的唇,那我努力老的慢一点?
遥生皱着眉头无语相望,眼中还是难过。
好了娘子,这没什么的。长宁觉得遥生有点未雨先绸,起了身,坐在遥生的身旁,牵着娘子手安抚。
阿宁,你还比我小两岁呢。遥生惆怅,下午我们找个郎中看看去,你定是你气血不够充盈。
只是头发而已。长宁强调,遥生的性子里,其实有点完美主义。她总喜欢把自己的发丝梳得一丝不苟,也总喜欢将自己的袍子展得挺阔。就像这乌顶之中的白发,倒成了遥生心头的愁。你瞧我,手脚都是好好的,脑子咳也还算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