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局促起来,没想到那么快要小试了,而且距我上次小试该有十年了,那是小试学校,我我我,你觉得我行吗?要准备什么?
她的脸上柔和下来,没关系的,大体上会问一问你想通过实习得到什么,也会让你稍微讲一讲提交的作品,对了,你的作品很棒,我看了时间,是八年前的,在那个时候应该是行业中比较前沿的创意了,总之不用担心,她的目光撇向别处,你的材料是我转交过去的。
终于说了句人话,我又感觉到枝桠间的那缕阳光了,此时就照在我的脸上。
饿不饿啊?我接了句不着调的话。
她愣了一下,我去洗手。
等她出来,我已经摊开那份手写菜单,笑嘻嘻地等她。
想好点什么没?
她坐下来,拿过菜单看了看,好看的手指划过,瑶柱,白果。
怎么都是配菜?加什么?
她放下菜单,侧眉一挑,加你的眼泪。
什么?我看看她,确定没听错,再去看我的菜单,瑶柱沧海,白果月明
沧海月明珠有泪猪
喂,骂人不带脏字啊?
作者有话要说:下更十一
☆、不速之客
尚宛竟不理我,自顾自又看起了菜单,末了只轻飘飘来了句:这么多样,点什么都有吗?
那当然~我骄傲地挺起胸脯。
她摇摇头,你啊,下次不用这么丰盛,除非你特想发挥厨艺。她说着还似笑非笑,绷着脸。
气死我了。
我不想发挥!下次就给你蒸包子,吃饱了为算!
她还绷着脸,放下菜单,下意识咬了咬下唇。哎哟姐姐,想笑就笑呗,这样不会影响气血畅通吗?
那也有点腻,她像不知道我在赌气似的,我一个人,两到三个菜,最多加个汤就可以了。
你你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做的菜?
她将侧眉一挑,喜欢呀。
我一下接不上话了,本来还指着她说点什么抬杠的话,我还能和她继续抬,还能装装可怜,这一下我思路全没了。
这么直接?我硬着头皮杠。
可不是么,不找别的借口。
我听出她在杠我,但一时没想出来她这夹的是哪门子枪哪门子炮,在尚宛面前,我的脑子好像总不管用。
我开了火给她做芝士焗扇贝,想要开口谢她答应了我的请求去帮萧梓言,又觉得还是别再开这个口了,她低调地帮,好像我一拿到桌面上谢,这事就不够酷了,就不是我俩之间不说出口的默契了。
尚宛。我轻声喊出她的名字,空气有那么一秒的凝结,扇贝在铁板上嗞嗞响着。
嗯?
你多吃点没事的,太轻了。
那天托在臂弯里的感觉,还很真实。
我抬眼朝她看,看见她脸上倏地粉了,端了茶杯喝茶。
你那天梦到什么了?哭得那么伤心能问问吗?
她整个人好像往下沉了一些,想了想,摇摇头,一些陈年旧事,梦里添油加醋的,不提也罢。
我见她那样说,也没好再多问,低头给扇贝装盘。
那晚就在那种针锋相对又温情脉脉的诡异气氛里度过了,也没有再发生睡着、哭醒这种戏剧性.事件。
周日没活儿,我逼着自己早早爬上床,准备第二天一早早起去赶面试,床是爬上去了,也知道这面试就是走个过场,可心里还是有点紧张,还是捱到了平时睡觉的点才睡着。
尚宛说不用西装革履的,可这刚凉起来的天气,也没什么比西装外套意合适的了,为了这次面试,我特意去置办了一身行头,好几年没穿过这样的衣服了,挑起来有点费神。
像黑、灰、蓝这些不会出错的商务色,穿了总没错,但估计这些人天天看,早看腻了,再说尚古的风格还是挺时尚的,应该不排斥活泼一些的穿戴风格,我就挑了件青春洋溢的深浅两种绿色交错的衬衫,外面用浅灰色的西服压一压,外套是boyfriend风格的,西裤是九分长到脚踝的,还像模像样地穿了双皮鞋。
总之穿得我不像我了。
走出门,初秋的凉意中夹杂着早点摊的烟火气味,早高峰的车水马龙,车载广播里主播奋力地鼓舞都市人开启充满希望的新一天,交通报道夹杂在嬉笑怒骂中,哪里塞车了,哪里需要绕道,哪里的奋斗不相信眼泪。
我已经很久没有参与到正常的人类活动中了。
有了上次的经验,这回被拦在大厦前台也不稀奇了,报上大名,说来面试,前台熟练地翻出一张list,可以出示一下身份证吗?
身份证上的姓名和list上的一样,身份证上的照片和本人勉强相符,前台有礼貌地递上一张临时胸牌,左手边电梯到38楼,祝您好运。
我的耳朵又一次经历了压强蹂.躏,边升着脑压边想,要不要跟尚宛说一声?
到了38楼,出电梯,发现这里的格局和42楼完全不同,刚走出电梯就是一面壮观的装饰墙,上面是尚古的巨大logo,前面坐着一溜儿或浓妆或淡抹的前台,穿着差不多的工作套装,见我出来,一位微笑着说: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哦,您好,我叫来往,是来面试的。
那请问来往小姐约的是几点的面试呢?
啊?还有不同时间的吗?
九九点吧。
好的,稍等。
前台小姐拿起电话拨了个内线,Nancy,九点的来往小姐到了好的。
她放下电话,请这边直走,第二个转弯口右转,第一间会议室,106号间。
哦好的,谢谢。
我边往会议室走,边摸出手机给尚宛发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