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把電話卡從手機里取出來,折斷,丟掉。
很長一段時間裡,他還是很難過,還是經常整夜整夜的哭,第二天醒來腫著眼睛,又對著鏡子笑。
真醜,他想。
如此反覆很長一段時間之後,他才徹底認清一個事實,不管是親情還是愛情,他都徹徹底底的失去了。
他在青春年少最好的時光里,瞬然間失去了屬於少年的全部東西,所有感情和曾經引以為傲的成績。
又在翻來覆去的失眠夜裡痛哭,一次次的枯萎,在東方既白的時候又新生,在無數個晦澀難言的夜裡沒有任何徵兆和緩衝的一天天裡瞬間長大,然後不得不清醒,振作。
君止君止,君何以止,則何以去。
他果然留不住任何東西,竟還妄圖不自量力同命運抗爭。
原來盛夏,不止是蟬鳴,吊扇,橘子汽水和廉價冰棍,更是澀苦的柚子和不得不放棄的愛人。
那年掀翻山河的愛意滔天,酷暑里下起了大雪,他愛上了一個人,抓住了他的手,就以為抓住了這一生。
作者有話說:
看到他們評價了很多破鏡重圓,說年少的時候其實有很多折衷的路可以走,不一定是非黑即白,也不一定是往前走一步就是斷崖。
但其實真的不是這麼簡單的,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折衷和妥協的,對於有些人而言,有些小事就是天大的事,他們無法接受在一起後的「不忠誠」,也無法接受「我可以勇敢面對而你不可以」,所以他們終究要分開的。
破鏡其實無法重圓的,能夠重圓的,都是沒破過的。
很快就重逢了!
第62章 法考
四年後,南大。
最近幾天南方大多數地方直直入秋,秋老鼠的尾巴卻還烤得人心焦,程君止幫著老師籌備模擬法庭的事情,忙的腳不沾地。
「對,我在博望樓,準備把資料都送過去,之後要用。時間嗎?不太清楚,至少是法考結束吧,不然很多人沒時間準備的,對,你要過來嗎?我放下就走......行,下次見。」
程君止單手抱著厚厚一疊模擬法庭的材料,快要滑落,距離系管教室沒幾步,他索性膝蓋一頂,打算用嘴叼著手機走完這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