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男朋友好高啊,这小姐姐穿高跟鞋,都比她男朋友矮那么多。看着好像有一米九。小圆仍在羡慕,因为得不到好友的反馈,他生气地拍了下曲岭惜的肩膀,刚一触碰,就发现到了不对劲,他惊讶地搂住曲岭惜,你怎么身体在抖?是不是太冷了?还是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
曲岭惜难以抑制地颤抖了好一会儿,长达五分钟之久。
久到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什么疑难怪病。
半晌,他才缓过劲来,捂着眼睛,不让小圆看到自己狼狈的表情,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小圆。我想回家。
小圆也着实被曲岭惜的状态吓了一跳。
他连连说着好,又担忧地望着他:要不我还是送你回家吧。
不用。曲岭惜用尽最后的力气央求道,求求你,我只想回家
好好好。小圆被吓住了,他赶紧搂住曲岭惜,回家回家,我叫车送你。你别哭,宝贝,你别哭。
曲岭惜脑子里没有任何思路,他只想尽快把自己置身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回家是他想到的第一件事,也是唯一一件事。
听到小圆的话,曲岭惜才无声无息地想着,原来他哭了吗?
回家后,曲岭惜把整个人用被子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他不用担忧有人突然敲门,毕竟除了顾深,没人会进来。而他确认顾深今晚不会回来。
应该去陪那位女郎了吧。
什么夜班、工作忙,都是骗骗他的。
等缓过劲来,曲岭惜才后知后觉地担心起自己长达五分钟的颤栗。这是他以往二十年来都没有经历过的。
他上网查阅了一下,发现这是一种偏向精神疾病的症状,叫做惊恐发作,不是任何器质性疾病,只要调整好心态,就不太可能再次出现。
曲岭惜觉得困顿,重新闭上了眼睛。
等他一觉醒来,天已经黑了。曲岭惜才想起没拉窗帘,再颓丧安全意识还是要有。他起身想去拉窗帘,却朦朦胧胧感觉床上坐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曲岭惜咬了咬牙,勉强撇去心中无数情绪,尽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样,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顾深帮曲岭惜掖了一下被子,同事帮我换了下夜班。
曲岭惜呆呆地哦了一声。
顾深征得曲岭惜的同意:开灯吗?
曲岭惜:嗯。
两人相顾无言。
曲岭惜想通,忽然起身穿衣服,尽量冷静地和顾深谈判,我知道了一些事情,想问你。
顾深安静地看着他。
曲岭惜道:我们谈谈吧。
一对恋人,互相坐在餐桌各一边,橙黄色的灯光落下来。
曲岭惜晚上忘记护肤,总觉得自己有点沧桑。他感觉出顾深也有点沉重,想让气氛轻松一点,笑着说:总觉得我们有点对簿公堂。
顾深却不觉得好笑,他反问道:不算吗?
曲岭惜被噎得无言以对。
沉默片刻,曲岭惜先开口:我看到了。
顾深:看到什么了?
曲岭惜:你和一个女士逛街,姿态挺亲昵的。
顾深静静地点点头,表示知道。
曲岭惜对顾深毫不解释的态度感到愤怒又心凉,却始终说不出职责的话来。
他缓缓说道:你就没什么要跟我解释的吗那个包,你怎么可能买得起?
作为顾深确实买不起。顾深说,但是做T家的私生子就可以。
曲岭惜皱眉:什么意思?
顾深说:我是t家的私生子。
曲岭惜还是没听明白。或者说,他听明白了,却难以置信,一连问了好几遍。每一遍顾深都重复着这一句,我是t家的私生子。
这太出乎曲岭惜意料,他完全没想到的,谈判似乎进入未知的僵局。曲岭惜说:所以呢,这和你跟别的女人逛街有什么关系。
顾深淡淡说,有关系。
曲岭惜完全不理解:什么关系?
顾深说:老头子给我出的难题。应付不好这位小公主,就不让我进家门。小公主也看不上他,他们之间的关系目前就只有随从和公主的关系。
为公主提鞋、拎包,接公主出门,送公主回家。
好在他自认为做这些事也算得心应手。
曲岭惜还没完全理清楚前因后果,他只是生气男友对他的隐瞒,所以呢?你没这么在乎这些身外之物的吧。
顾深定定地看着他,这神情太专注,仿佛在和曲岭惜做最后的道别。
我在乎。顾深说,Cherish,我们分手吧。
曲岭惜错愕地望着他。
他原本设想这一场谈判,是顾深对他跪地求饶,企求他的原谅,并且再三保证身边不会有别的莺莺燕燕。
如果这样,曲岭惜认为给顾深一点考察时间,他还是可能会原谅他的。
可他太天真了。
顾深根本没打算继续和他在一起。
凭什么。曲岭惜愤愤不平,你爱上那个女人了吗?
没有。顾深说,我不会和她在一起,就像我不会和你在一起一样。
曲岭惜豁出去,继续追问:为什么?为什么不能和我在一起?
因为他不配。一个支付不起母亲医药费,只能靠企求生父获得一点希望的废物,像个傀儡一样听从生父的命令,让他去结交财团千金,他就毫不犹豫去的傀儡。
这样的人,怎么能和全天下最干净的Cherish在一起呢?
顾深在心里说。
他早就觉得会和曲岭惜分手,倒是没想到这么早。
转眼,顾深冷了眼眸,他残忍地抚上曲岭惜的脸颊,因为我从来都没爱过你,Cherish。
作者有话要说:急着发上来,这章没写好,晚上可能增加点字数。
第64章
时空仿佛无端停滞,两人无言。
曲岭惜仿佛在男友脸上看到了些许对他的怜悯。他想,虽然自己早有预想,但真的从顾深嘴里说出来,该是多伤人啊。
曲岭惜拍开顾深抚在他脸上的手,长而直的眼睫像鸦羽一般簌簌地垂着,他紧抿着泛白的唇,把脸偏到一边,过长的额发不听话地落下来,遮住他好看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