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以溪又往下按了按。
现在感觉到了吗?
安沐不自然地眨了下眼, 从来没遇到过这种状况,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这打不得骂不得的,该怎么办?
感觉到了, 手下软绵绵的像棉花糖,不,不对,像棉花糖混合了QQ糖。
感觉什么?别闹。
简以溪咬了咬唇,突然扯开了安沐刚帮她缠好的浴巾,直接将那手按在了心口。
现在感觉到了吧?
安沐微微睁大眼,明明眼前的人就是自己,她却一眼都不敢看,下意识抽手,不停地抽,却被简以溪按得死死的。
心跳得很快,行了吧?放手!
她不过是随口搪塞了一句,却不想简以溪竟真的松开了手。
没错,因为喜欢你,所以心跳得快,现在你相信了吧?
折腾了半天,浴巾都扯掉了,就为了让她感受下心跳?
安沐有些无语。
心跳只是因为紧张,不一定就是喜欢,你只是因为那晚的事觉得亏欠我,所以才会胡思乱想产生错觉,多冷静几天就好了。
不是,我分得清!
你从来没恋爱过,你怎么知道你的判断就是对的?
安沐说完就有些后悔了,应该等她穿了衣服再跟她讨论,现在这样子根本没法正常交谈。
安沐绕开她想出去:你先穿了衣服再说,我去隔壁等你。
不等安沐绕过,简以溪破罐子破摔似的,突然蹭着她就站了起来,推着把她推按在窗台。
安沐被她压得不得不朝后仰靠,后腰抵在了窗台边,后脑勺枕在了窗玻璃上,这难受的姿势让她下意识抬手按住了窗台边,抬手太快,胳膊肘磕到身后窗玻璃,砰得一声有点吓人。
简以溪一惊,赶紧伸手想帮她揉揉,被她躲开。
你干什么?起来!
不起来。
你这样万一被对楼的看到了怎么办?
好好的浴巾干嘛拽掉?隔着浴巾又不是感受不到心跳!
安沐艰难地转回头看向不远的对楼,是真的担心简以溪这样子被谁看了去,甚至拍了照。
简以溪却不以为意:看不到。
窗帘虽然被挤开了,可有安沐挡着,的确不太容易被看到。
安沐也注意到了,心这才放下。
平时看着也不觉得什么,这会儿在这么诡异的状态下,安沐突然有点眼不知道该往哪儿搁了。
明明是十八岁的自己,上辈子不知道看过多少遍了,有什么不敢看的?
可她就是不敢。
活了两辈子,没想到居然还有她不敢的。
安沐心烦意乱,探手想推开简以溪,却反而被简以溪钻了空子,两手穿过她的腋下,紧紧搂住了她。
我分得清。
刚刚被绕开的话题再度被简以溪绕了回来。
窗帘被挤开,简以溪半截身子暴露在了月光下,黑发带着微潮散落,发如墨染,肤如凝脂,修长的脖颈黏着几缕湿发,精致的锁骨镀着月霜,远处的灯光飘渺的仿佛天灯,明灭着简以溪灼热的眸子。
简以溪那仰脸望着她的样子像极了倔强的小孩,坚定地认为自己是对的,任何人的意见都听不进去。
安沐现在只想让她赶紧起来。
好好,你分得清,你先起来。
你根本不信。
我没有不信。
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在敷衍我?
安沐无奈,拼命歪着头不去看她,薄薄的棉t简直就像不存在似的,滚烫的体温清晰地传递到皮肤,不仅无法忽略那绵软,关键压得位置也不对,压在她的胸前,压得里面有点疼。
你起来。
不起来,我得证明。
安沐忍着疼,努力缩着胸,可她缩一寸,简以溪就贴一寸,越贴越紧,压得反而更疼,简以溪偏又搂得紧,推都推不开。
安沐无奈道:你想怎么证明?
简以溪咬着唇,半张脸拢在暗影中,独留双眼映着月辉,嗫嚅了下才道:你说友情和爱情最大的区别是什么?
你问我?
我现在只想让你赶紧起来。
对,你说了我就能证明。
友情和爱情最大的区别大概就是有没有那种欲望。
欲望要怎么证明?亲一下抱一下,还是
不管哪种都不是安沐能接受的。
安沐艰难地撑着窗台,明明不想看,眼角余光却还是清楚扫到简以溪压得都变了形了的身前。
安沐闭上眼,第一次这么清楚地意识到,上辈子已经成为过去,她已经不是简以溪了,眼前的简以溪和她是完全不同的个体,性格也和上辈子有了偏差,至少上辈子的她绝对做不到脱光了压在别人身上,还问这么多问题。
说啊,区别是什么?
简以溪显然没打算轻易结束话题。
区别就是,友情长久,而爱情相对短暂。
这答案显然不能让简以溪满意。
谁说爱情就一定会短暂?长情的也很多。
我说得是相对。
就算是这样,这不是爱情和友情最根本的区别。
想绕开话题,结果还是被绕了回来。
你先穿了衣服再说。
淡淡的嗓音弥散在寂静的房间,只剩钟表咔哒,还有彼此长短不一的呼吸。
简以溪突然抬手捧住了她的脸,强迫她扭过头看着自己。
你为什么不敢看我?之前在医院帮我擦身也没见你不好意思,刚才帮我缠浴巾,你的视线也没躲,怎么偏偏这会儿躲了?
是啊,为什么?安沐也很想知道。
简以溪的眸子黑得发亮,捧在她连上手哪怕微微抖着,却坚定有力,大有不问出个所以然绝对不放开她的架势。
安沐微敛美目,强迫自己烦乱的心沉静下来,既然警钟已经敲响,那就得直面,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爱情与友情最大的区别不就在于原始冲动吗?你说你喜欢我,那你看到我会有那种想法?
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