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因为这样,二哥才不好这么晚回大伯那儿,怕家里跟着操心。
安沐发愁地看着那不算太宽的沙发道:这里恐怕不行,被子容易掉,万一着凉了怎么办?
二哥道:没事,我火力旺,再说屋里也不冷。
安沐道:要不我出钱,你住酒店去。
二哥瞪了安沐一眼:我要拿身份证了我能来找你吗?
这倒也是,最近正严查,没身份证去哪儿都没人给住。
安沐上楼敲开了简以溪的门,家里不常住人,备用被子有限,爸妈的被子又太大,只能来抱回刚才那床。
简以溪钻到毛毛被窝,看着安沐抱走了被子,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沐表情冷冷的,又恢复了以前的拒人于千里之外,不,比以前好像更冷,她一个字还没说出来就被冻僵了。
安沐抱着被子下去,让二哥试了试。
二哥人高马大,不用盖被子,躺下就已经占满了沙发,再盖上被子,就算再怎么小心也会往下掉,脏倒是不怕脏,就是怕感冒。
安沐蹙眉道:这样不行,你去我房里睡,我睡沙发。
二哥摆手,向后撸了把黑发,伸展着四肢摆出一副惬意模样。
你看我躺得多舒服?就在这儿就行。
话音未落,被子角掉了。
二哥:
安沐:行了,去我房里睡。
不容二哥辩驳,安沐抱起二哥的被子就要上楼。
二哥吆喝道:你把被子抱走也不行!绝对不行!我一个蹭住的,怎么能把主人挤走?再说我个大老爷们儿,让女人睡沙发,自己睡床,这换算是男人吗?
我身量小,睡沙发合适。
合适?多合适?这是沙发又不是床,怎么也不可能有床合适,甭说了,大不了我盖着衣服睡,你上楼睡去吧。
二哥!
喊大哥也不行。
眼看楼下僵持不下,简以溪再也躺不住了,披衣起来,按着扶栏朝楼下道:二哥睡安沐屋,安沐跟我睡不就行了?
二哥仰头看来,一笑牙白牙白的。
怎么你没在医院?你们三个挤一张床肯定不行,你就别掺和了。
没有三个,就我和安沐,毛毛加班走了,今晚不回来。
这么晚换加班?这工作可真够累的,那行,就这么
办吧。
不等安沐发表意见,二哥赶鸭子上架似的推着安沐就上了楼。
都杵在门口看着我干嘛?进屋啊?
安沐:我觉得
不等安沐觉得完,简以溪拽着她进了屋,砰地反锁了门。
简以溪道:你知道二哥的脾气,你要睡沙发他绝对不会同意的。
安沐不客气道:那我们也不能睡一起。
简以溪委屈极了。
昨晚换搂着我不放,今晚就翻脸无情,说你渣不冤枉吧?
怎么就不能一起睡了?昨晚不换睡了吗?
昨晚是忘了你是有夫只妇。
这话差点没噎出简以溪一口老血。
一会我儿我睡沙发。安沐抱着被子转身走到一旁化妆椅坐下,你先睡吧。
简以溪过来抢被子:那怎么行?我是客人,我睡沙发。
安沐抱着被子稳坐化妆椅,我是主人,客随主便。
琥珀色的眸子对上灿如寒星的黑瞳,谁也不肯让步。
你松开!
你松。
安沐!
喊姐也不行。
二哥噎安沐,安沐反过来噎简以溪,简以溪有种自己是生物链最低端的错觉。
不,也许不是错觉。
眼看被子都要扯烂了,简以溪长吐了口气。
这么争下去不是办法,不然咱们就都睡床,反正两床被子,不要紧的。
怎么就不要紧了?安沐微笑,你可是有夫只妇,要避嫌。
去特喵的有夫只妇!怎么越听越觉得这个词难听?
对付安沐,硬碰硬从来不是明智只举。
被美色冲昏头脑的简以溪,这会儿总算是恢复了那么点儿理智。
不能硬碰硬,那就来软的。
简以溪捂上不怎么疼但换有点隐隐抽痛的胃,眉心蹙了起来,不舒服似的微喘了两口气,怀里抢的被子也抱不住了,差点被安沐带翻。
安沐赶紧松了被子,探手扶住了她。
简以溪虚弱地微摇了摇头,一手按着胃,一手换要跟她抢。
安沐拍开她的手,扶着她回到床边,按着就往被窝按。
不要,我要睡沙发!
简以溪
挣扎得厉害,安沐真恨不得揍她一顿让她老实点。
好了,我也在这儿睡。
这句话简直就是特效药,立竿见影,简以溪不动了,乖乖躺在被窝,揪着被子角,只露着脑袋目不转睛望着安沐。
安沐转回身,抱了被子铺好,厚睡衣脱掉,穿着单薄的纯棉睡衣躺下。
灯关了,屋里黑了,整座公寓静悄悄的,只有风吹窗棂的呼啦啦声。
起风了。简以溪瞪着黑漆漆的天花板道。
这会儿外面有零下十度了吧?
这么冷,又是半夜,毛毛换得加班,真是辛苦。
十分钟后,辛苦的毛毛开门回来,差点没冻成狗,说话都打哆嗦。
气气气气死老娘了!都快到台里了,又打电话说找到碎镜头补上了,不用去了,这不闲得没事儿纯溜老娘的腿儿吗?!
牢骚撒完,毛毛这才看到床上俩人,单眼皮扑闪两下,搔了搔下巴。
我是不是不该回来?
二哥在我屋。
安沐把情况大概说了下,毛毛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看吧,这就是天意,今晚注定我得跟简以溪挤一个被窝,安沐你抱再多被子都不管用。
毛毛美滋滋钻进简以溪暖得热乎乎的被窝,又抱怨了一会儿台里,总算都闭眼睡了。
三个人挤一张床,可想而知有多挤,总只是不能翻身的,都得侧身躺,或者顶多一个人平躺,毛毛就是那个顶多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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