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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怀了前世叛将的崽(重生)——止宁(34)(1 / 2)

谁都看得出来,他不会真的去责罚他。

不由动怒:本王的命令竟不肯听了?谁擅自做的主?

面前二人面面相觑,不由得羞惭低下头去。在外探头探脑的周大武终是忍不住走了出来:殿下,阿烈他

未等他说上几句缓和的话,李元悯暴喝一声:究竟是谁的主意!

院中噤声一片,众人皆心下惴惴,谁也没有瞧过广安王如此动怒的样子。

蓦地,那两个侍卫扑的一下跪了下去,为首的那个目露恳切:殿下,猊参领忠贯日月,最是谨慎,定非是那等有意冒犯之人,其间一定有什么误会,还请殿下三思!

李元悯齿冷:所以你们这是要拂逆本王的意思了!

侍卫忙齐齐磕头:属下不敢!

不敢本王看你们一个个敢得很!好!这偌大的广安王府竟是都听不得本王的话了!

李元悯气得紧紧握住拳头,骨节发白,院内众人更是大气不敢出一声。

周大武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上前:殿下,猊参领不日便要带兵北上汇合江北大军水演,为了不耽误这桩,这仗责之刑不若暂缓几日若真要打也等到江北归府之际,殿下看可好?

周大武一向唯他命是从,绝无二话,此刻却也这般小心翼翼上来为地上跪着的人求饶。

李元悯竟是没想到猊烈在王府中这般被拥簇,他心里又是欣慰,又是痛苦。

欣慰的是这孩子在旁人心中的威望,欣慰这孩子这辈子终于有那么多人发自内心的护着他,痛苦的是若他不记住这次教训,徒生是非,难免毁了他这辈子所有的努力他们的根基太浅了,在山一样高的权力面前,还不容得他们随心所欲地活着。

念起上辈子二人的惨状,他几乎要落下泪来,死命咬着牙,怒道:你们出去!

侍卫正要说什么,周大武忙使了眼色,那二人便嗫嚅着拜首,齐齐往门外走去,很快大门被带上了。

李元悯胸口起伏着,他目中有几许红,一张脸却是寒冰遍布,怒看眼前之人。

趴下!

猊烈看了看他,喉结翻动着,最终慢慢地趴下。

李元悯左右扫了扫,拾起一旁粗糙的木杖,恨声道:既然旁人不打,那便由本王自己来!

他一棍狠狠打在他臀上,猊烈一声不吭,默默受了这一棍。

下回还敢不敢!李元悯颤着声。

猊烈不应。

李元悯咬牙,忍着心痛,狠着又下了一棍,猊烈犹自不应。

一股无能为力袭上李元悯的心头,他丢掉那木杖,跪在地上,一把扯起他,劈头盖脸地打。

猊烈薄唇抿着,一声不吭,由着他发泄,只深深地看着他。

李元悯要叫他看得心碎,他躲开他的目光,慌乱地捡起地上的木杖,当下却是闷哼一声,指尖被木杖的毛刺破开一点血红来。

地上跪着的人比他反应更快,他骤然上前,抓住了他那只受伤的手来,发现不仅有刺破的小口,那白皙柔嫩的掌心也被木杖勒出一道道红来。

李元悯挣扎起来,又要去拿那根木棍。

猊烈紧抓着他的手不让,他呼吸炙热,半晌,闷声道:你别打,换别人来。

李元悯再也忍不住,眼眶顿时红了,他一拳打在他胸口上,声音都委屈得变了声调:我偏要自己打!

他非要俯身去拿那只木棍,死死挣扎着,似是歇斯底里那般。

猊烈目中翻江倒海一般,控住了他的手,将他打横抱了起来,不管他如何挣扎,直接往厅里带去了。

他将他放在长塌上,立刻去一旁几架上拿了个软鞭,三两下脱去了衣袍,裸赤着上身,跪在他面前,双手呈上那软鞭。

李元悯眼眶中已是饱蓄着泪水,怔怔地看着那皮鞭,精致的把手用了光洁的革皮包裹,嵌着圆润的玉石,自不会像木杖那般粗劣伤手,可这龙骨鞭虽看上去平平无奇,其鞭身却是拿着极地玄铁与西域血蚕丝所制,再坚韧不过,便是磐石也能打下一块来。

李元悯抓着那鞭柄,终于是落下眼泪来,颤颤道:你是吃定了我不会真的打你是么?

他发狠地将那软鞭丢在他身上,也不管难不难看,一边哭一边将旁边能够到手的东西胡乱往他身上丢:你就是吃定我了!吃定我了是不是!

猊烈叫他哭得心烦意乱,又不敢上前搂他,只直挺挺跪着,让他丢。

混乱之际,李元悯抓过案台上的一方玉章摆件丢过去,一下磕在他脑门,锋利的边角划破了他的皮,顿时沁出血珠来,李元悯啊的一声,惊得扑了过去,捧住他的脸,浑身都在抖。

猊烈忙一把抹去额上那点血迹,搂着安慰他:我没事。

李元悯的气力仿佛都消失了,大颗大颗的眼泪滚落下来,他抱住他的脖子,将脸埋了进去,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昏天暗地里,他想起了悲惨的饱受欺凌的童年,想起了那根象征着屈辱与作践的贞操带,想起上辈子二人隔着重重的珠帘不见彼此,想起了白绫勒住脖子的那股窒息的灭顶痛苦他心里无法自拔的颤抖发冷,泛起一阵又一阵寒意。

他再也不要重复上辈子那个噩梦了。

他半分也不敢踏错,唯恐如今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切,便要飞灰湮灭。

上辈子太苦了,他如今总算才尝过一点甜头,他决不允许任何人破坏。

可眼前人无法理解他心中的这种患得患失的恐慌,他担负了一切,却一点儿都不能说出口,一旦被触发了这种情绪,也只能这样懦弱又矫情地嚎啕大哭。

猊烈从来没有见过他这幅样子,他的一颗心教他哭得都乱了,不知如何是好,所有的郁卒皆已烟消云散,心里只剩下躁动不安的疼。

他胡乱吃着他的眼泪,可是他的泪水是那么多,湿了一脸,像水做的那般,他哭得浑身都在抖,猊烈焦躁地无所适从,他不知他为何哭得这样伤心,想替他难受,却无能为力,这样的感觉令他几乎要发狂。

只能粗鲁地哑声:别哭!

他又凑过去吃他的眼泪,半晌忍耐不得一般,将他的脸小心翼翼捧着,按在自己的心口上,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缓解片刻他心脏的焦裂的感觉。

在那强而有力的剧烈心跳声中,李元悯感到了他的不安与躁动,更是心碎。

许是上辈子从未得到过一丝真正的快活,所以他在内心最深处本能地认为所有的快活都不该属于自己,这辈子他强迫自己不去这样想,也尽力地麻痹自己。在外他是顶起一片天地的广安王,是守护一方的风清月朗的殿下,其实最心底的地方,他不过是一个惶恐不安的孩子,一条与上辈子毫无二致的可怜虫。

李元悯紧紧抓着猊烈的衣襟,哭到一点儿都说不出话来,内心压抑了多年的抑郁、惶恐以及自厌疯狂地涌上来。

他想,他打眼前这孩子有什么用呢,不过是害怕自己不能保护他而已,把对自己无能的怒,尽数发泄在他身上,竟是这样卑劣的一个人。

上辈子,他拼劲了全力,才将他送出了皇宫,可却最终却让他变成了那样可怕的样子,这辈子他擅自改变了他的命运,诱得他入了一条回不了头的情路,他是那样害怕,害怕这一切会造成比上一世更坏的结局。

他多想变得再强大一点,可以让一切不会逃离他的掌控,可以让眼前之人明目张胆地对外人发泄他的不满。

可他现在不能,反倒这般在他身上发泄自己的无能狂怒。

冬日的午后,没有人往这边来。

他们乐此不彼地亵渎彼此的身体,用最直白、最下流的态势。

李元悯浑身已经汗湿得一塌糊涂,冬日里那般冷,乌发却浸满汗水,一张原本雪白昳丽的脸布满了迷离的潮红,紧紧缠着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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