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纲心间的热血再复灼灼。
灯火通明的营帐中,猊烈交代了诸事后,众人齐齐退出去了。
曹纲正待退下,却被猊烈叫住了:京城中可有异动没有?
曹纲摇了摇头,轻声首:大人放心,李老将军那边盯着呢。
猊烈颔首,眼睛微微眯起:无端重活一世,此等怪力乱神之事若是还有旁的,那可便棘手了,务必加派人手,紧盯着,十日一报改由三日一报,不得疏忽!
曹纲领命,当下去了。
大营内终于安静了下来,猊烈长长吐了一口浊气,靠在椅上,他揉了揉眉头,半晌,霍然起身,往马厩去了。
不到三炷香的功夫,他便回了广安王府,此时天色已黑,仆侍正支着蜡烛四处掌灯。
猊烈如往常那般将缰绳丢给马夫,自行去了内院。
刚入门,一个面目朴实的仆妇满脸恭敬,朝他福了福身子:大人,殿下已经用过膳了,这会儿在房内。
这主院原先伺候的松竹被调到旁的院子,主院的下人都被猊烈换了一遍,皆是唯猊烈命是从的心腹,猊烈本就是广安王府的二主子,是以这一番大动作,却没有引起旁人的疑虑。
刚推开房门,便看见那个盯着烛火出神的人,不知在想什么。
烛光照着他的雪色脸颊,当真是昳丽惊人。
猊烈脱了大氅,随手丢在一旁,沉步上前,三两下便将他拦腰抱起,放在塌上。
一块玉从他胸口中滑出,猊烈目光微微一滞,知道那是他母亲的遗物,正待拿来细看,却见对方用手轻轻抓在掌心中,很是珍惜的模样,这幅模样叫猊烈那颗冷硬的心莫名一软,他俯身下去嗅了嗅他的脸颊,又嗅了嗅他的唇,最终轻轻堵住了他的唇。
殷红的唇瓣阖着,没有半点回应。
这样的反应原本是他预料到的,然而不知为何,今日却是忍不住了,他心头的柔软顿时消失无际,取而代之的是滔天怒火。
他分离半寸,一把掐住他的下巴,目中凌冽得要噬人一般,他冷冷地一个字一个字首:张开。
身下的人只讷讷看着他,眼尾有一点点红。
半晌,他微微动了动,支起了脚,朝着他张开了腿,殷红的唇却依旧紧紧闭着。
猊烈骤然冷了脸色。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总算早了,谢谢大家。
第66章
灯烛微微, 纱幔静垂。
猊烈胸膛剧烈起伏着,切齿道了几声好,三两下除了自己的衣物, 扣住他的腰肢紧紧贴着自己。
当真是乖巧懂事,怕是等不及爷肏了那厢。
他随手剥去了他的软绸小衣, 却见他眼睛紧紧闭了起来,心下愈是沉怒, 垂下头去, 额头抵着他的额,眼前之人眼眸轻颤, 却仍是是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猊烈心里已是烈火如炽, 压制住那滔天的怒意,命道:看着我。
眼前之人犹自死气沉沉紧闭着眼睛。
看着我!一声怖人心肠的怒吼。
他如此城府,却始终在他这儿沉不住气,眼神霎时如冰似刀, 如若眼神能实化, 那身下之人恐已碎为齑粉。
可偏偏他却不能待他如何。
半晌,他气极反笑,却是再度堵住他的唇, 一反常态, 极尽温柔小意, 如同对待宝物一般,身下的人有些不安起来, 睫羽翕动着。
这般反应终于叫他寻了一丝空隙,他不再如往日那般放肆,却是愈发不急不慢起来, 他从容不迫,有条不紊,目光却一刻都不放过他,李元悯紧闭的眼眸愈发不安的颤动起来,终于是一把推开他。
不要
对方终于睁开了眼睛,眼尾愈是发红,有着轻微的颤抖,猊烈终于有了几分快意,他唇角浮起冷笑:不要什么?你们是不是经常如此,嗯?
看着对方愈发通红的眼眶,他终于找到了让他不再死气沉沉的法子,唇角带着咬牙切齿的笑,不消半分气力,便一寸一寸地压制着他的抵抗,他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脆弱的挣扎:想必你定教了他的,怎不教教我,嗯?
他渐渐逼近他,看着眼前已然濒临崩溃的人,他终于占据了上风,心间快意:好,是你不教,那小爷便自己琢磨。
他恶狠狠地说了琢磨二字后,骤然卸去了他最后一点的气力,如同野兽一般控住了他。
李元悯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他剧烈地挣扎着,可是全然无法挣脱对方,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只无望地摇着脑袋,乌发如流水一般散落,束缚了他全身,他终究喊不出了,崩溃般地闭上了眼睛。
一切于他无可无不可了。
然而猊烈愉悦地上来了,他面上带着扭曲的得色,曲着指头去抚他的泛着红晕的脸颊:瞧,不止他,我也可以让你如此。
恶毒地又补了一句:我不是他,可你也一样如此。
言语无刃,却比刀锋锐利。
猊烈近似报复似得看着眼前那个似乎被他抽掉灵魂的人,他心间快意,但这快意却来得发闷发堵,他不知世上竟还有这样的感受。
这只妖,专门来祸害他的妖!
纱幔静静垂着,空气中死寂一片。
半晌,李元悯突然开口了,他目光呆滞:对啊,你不是他。
他凄楚又低微地道:你根本不是他
猊烈黑沉着脸,紧紧盯着他,李元悯已经不再流泪,他鼻尖带着微微桃红,却是抬起眸子看向他。
你爱我么?李元悯突然问他。
这样直白愚蠢的酸话莫名其妙地惹怒了猊烈,他不明白他是何意,只冷眼看他,讥讽道:你不会以为除了对你身子的兴趣外,还有别的吧?
身下之人微微张了张唇,面上唯一一点潮红也消退了来,猊烈看着他瞬间空洞的眼神,心间突然生了悔,可未等他说上什么,却听得他叹了口气。
他慢慢地伸出双臂搂住了他,一双空洞的眼睛渐渐地明晰起来,点点烛光映在其间,若夜空中的繁星一般,他眼皮因为方才的哭泣带着粉色,他抵着他的额头,垂着漆黑的眸子看着他。
半晌,却是抬起下巴亲了亲他的唇。
猊烈莫名慌乱地闭上双眼,心间重重一跳,这吻慢慢地往下,猊烈喉间干涩起来,不由翻了一下喉结。
对方细腻的手掌滑进他的掌心间,十指与他紧紧相扣,猊烈有些受不了,他想翻身将他欺压下去,可那人却是轻易地推倒他,俯下了身去。
幽香袭来,是迷了心智的毒药。
空气渐渐热了起来,透过纱幔,纤细的人影像一株极其鲜妍的风中百合,他颤颤地开放在塌间,开放在猊烈的身上,开放在了他错乱迷失的神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