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皆是因佛光与邪气的碰撞而及时赶来的。
忘生抬手行了个礼,傻髑宓:住持、明悟师叔,净空长老。
明悟老和尚笑眯眯地点了下头,目光却停在江远寒的手中。事实上,其他的两人也一直在观察着眼前的小妖、与小妖手中的这把邪剑。
受伤可还严重?老和尚走进两步,指间凝起两点佛光,轻轻地敲在忘生的胸口之间。
敲击之中传来两擅葡欤禅师眉头紧锁,胸腔里的伤被佛光硬生生地拔除了邪气。
多谢明悟师叔。忘生道。
就在两人对话之中,江远寒发觉他们虽然看上去是在关心禅师,但其实目光似有若无地都在打量自己。他握紧冲和剑,觉得非常不自然。
虽然菩提圣境跟蓬莱上院不是一路货色,但这种异常的情况显然也很难解释清楚。江远寒正在思考要怎么编瞎话,就听到那个穿着袈裟的住持前辈轻咳一桑语调温和:看来,纵是一把邪气缭绕之剑,也有自择明主的本事。
明悟老和尚附和道:我等使尽浑身解数,也无法令其乖顺降服,万剑之王有自己的脾气,果然还是得讲究一个缘分。
戒律长老没有张口,目光颇具威胁性地上下审视了眼前的小妖一番,虽然凶巴巴的,但最后到底还是没有说什么。
依我看,这把剑就干脆交给小友保存。这一来二去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江远寒就变成了住持的小友。菩提圣境的住持是整个大千世界的大前辈,岁数几乎是跟菩萨一个年代的。他脾气很好地拍了拍小狐狸的肩膀,只是,怀璧其罪,会有无数人惦记着你的。
住持和戒律长老的注意力都在江远寒身上,而明悟老和尚却悄咪咪地转而看向忘生,见到一直垂着眼眸默然不语的忘生忽而抬眼,在讲到无数人惦记时,视线在小狐狸身上停了半晌。
住持继续道:冲和剑是蓬莱上院留在此处的。虽然林施主的建议是毁掉此剑,但我等念及剑中还有故而未曾销毁。如今既然有望净化此剑,还需要小友配合老衲,暂留此地之中。
江远寒绷紧的心弦终于放松了一半,如果对方执意不肯让师兄离开莲花池,凭他眼下这个身躯,也实在没有翻脸强抢的能力,何况他也并不想跟这种德高望重的前辈动手。
就让忘生来教导你吧。住持似乎觉得这是最适合的办法,忘生心性至纯,何况你是他带回来的。小友跟他修行一段时间,学得自保之能再离开,可否?
江远寒想起自己刚刚才骗了禅师,不免有点慌,视野余光扫了一下对方的衣袖。
佛修原本不染纤尘的衣袖上蔓延着鲜红的血迹。
江远寒更愧疚了,垂着头低低地应道:当然可以
说什么学得自保之能,仅仅是其中的一重原因而已。住持的意思是,自己决不能因为拿到了冲和剑而作恶,所以让禅师教导而已,只是没有直说。
随后住持又对禅师嘱托了几句话。他对菩萨的弟子极其放心,而且也见证了忘生的心性,对方天生佛骨,像是引导小妖行善这种事,他也不是没有做过,是一个十分稳妥的人。
片刻之后,几位前辈依次离去。莲花池照旧清甜飘香,池水清澈。天边的星光散漫地映落下来。
池边只剩下他们两人。
江远寒抱着冲和剑,这把锋锐无比的邪剑此刻隐匿了锋芒,就算直接碰到锋刃也不会割伤到人。他看了看莲池水面,又转过头看了一眼禅师,迟疑道:你要不要疗伤?
忘生沉默了许久。
久到江远寒以为他不会理会自己的时候,才听到对方低沉沙哑的梢簟
他真的是你的道侣?
小狐狸点了点头。
忘生一时间心中五味陈杂,他脑海中回荡着之前江远寒说的几句话,半晌才道:你这个
江远寒已经做好了对方说自己是骗子的准备,老老实实地低头挨骂。结果禅师的话语中途顿了一下,不轻不重、却又恼意十足地说了一句。
狐狸精。
江远寒:?
狐狸精?这种说法是什么意思你真的明白吗?
江远寒满脑子问号,他抬起头看着对方,理不直气也壮:我只是狐妖,我又没有勾引你。你凭什么骂我?
而佛修却已经坐了下来闭眼调息,他体内的邪气虽然被拔除了,但却依旧气息翻滚,难以忍受。不过更加难以忍受的不是这点内伤,而是小狐狸的行为。
江远寒迷茫地看了看他,又摸了摸手里的冲和剑,耳畔幻觉般地轻轻响起师兄的梢簟
不许看他。
语气也不是很好的样子。
江远寒先是发现师兄能跟自己说话,顿时眼前一亮,但很快又因为对方说话的内容和语气感到不快,在心里不高兴地跟他道:我又没跟忘生禅师有什么,你用这种语气凶我做什么?
李凝渊的梢敉6倭似刻,那种被牵着手的感觉更明显了。
抱歉。师兄语气发沉地道,你多看别人一眼,我都会有失控的感觉。
细微的邪气从剑身上升腾而起,随后又消散于无形。
江远寒:行了我知道了,你真是烦死了。
他一边这么说,一边却安抚似的摸了摸冲和剑的剑背花纹。随后坐在了禅师的身旁,一会儿看看眼前清心寡欲佛法高深的大师,一会儿看看怀里沉寂无扇从智亢纺阎频慕;辍
怎么两边儿都在生气,真让人摸不着头脑。
第六十四章
江远寒被带进了一间禅房之中,没有重新进入菩提树下的结界。
冲和剑已在他手中,也无需再限制小狐狸的自由。这间禅房是忘生的房间,里面燃着檀香,香雾经过器皿的引导而倒流,弥散出轻柔的香气与雾色。
禅师出去了。江远寒坐在床榻上,屈指敲了敲冲和剑剑身上的纹路,随后便感觉到一只熟悉的手握住了他的指节。
只是看不到。像是某种无形的存在。
江远寒知道这是谁,板着脸秋后算账:我走之后发生了什么,是不是该跟我说说了?
师兄的气息缱绻地弥漫过来,比室内的香雾还轻柔,如同润物无声的春雨。
耳畔的声音也低沉湿润,仿佛近在咫尺。
你已经猜到了,为什么还要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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