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辞笑完,狠狠薅了把高柏的头发,气得高柏要踢他,偏偏腿被捆住了,只好嘴里愤怒:男人的头不能乱摸!
尚辞:诶,我就摸,你能怎么样呢。
生气吧尚辞,最好气死你。
免得我们被你吓死。
高柏觉得他笑得不对劲,说话也不对劲,转头去看楼酒。
但楼酒没说什么。
她只是抬手捂住额头,缓了一会儿,说:我先出去。
尚辞点点头:好。
楼酒侧过身,出了门。
门外有一排长椅,闻千书和姜谣都坐在上头。闻千书手上缠了绷带,抬头看了她一眼。
楼酒:醒了,还有意识。
姜谣脸色还是很白,她坐得笔直,像是背后一根骨头撑着,动弹不得:对不起,对不起,我早该知道的
她声音太小了,是嗓子口挤出来的。
楼酒没有说话,抬手做了个停的姿势。
她背后全是伤,从去D区救援开始就没睡过什么好觉,刚才险些在包扎时候睡着。
姜队长。楼酒看向她,这件事之后再谈,或者你和我们队长说。
她看了一眼墙上的钟,问闻千书:隔离结束了?
闻千书:嗯。
丧尸病毒传染速度因人而异,但超不过二十四小时。他们现在已经抵达基地A区,隔离完二十四小时,就可以离开了。
楼酒:跟我走。
闻千书:啊?
楼酒突然意识到,秦书还不知道她父母已经没了。
之前在房间里等待高柏醒来时,尚辞调用权限查了秦书的家底她父母在她出生时,由A区搬去了D区,之后就一直留在那里。所以秦书是土生土长的D区人,秦家在A区也没有亲戚。秦书履历很干净,规规矩矩读书读大,而且她父母这样救下姜谣,她又在车上拼死保了楼酒一命,出问题的可能性实在太小了。
楼酒闭了闭眼,对她说:我家近,去我那先休息一下。
闻千书看一眼姜谣,却见尚辞推门出来:都去睡会儿吧。
这事已经发生了,懊悔也没用,倒是想想怎么跟上头的人说,让他们批个项目下来治疗高柏。姜队,你待会儿还要接受问询,去别的房间里睡吧。
毕竟一队死得只剩下姜谣一个,她参与问询前,是走不出隔离点了。
之前楼酒和尚辞在里头等高柏清醒,闻千书则和姜谣描述了她路上所见。姜谣沉默了片刻,找照片给闻千书看,闻千书认出那个丧尸,正是姜谣队伍里的通讯员。
背后的人嚣张得很,不仅把姜谣的队友摆出来,还以此预示高柏。
姜谣要要是看懂了,攻击高柏,那五队一定会和她决裂。
她要是没有,那高柏也是跟她一起时出的事,她仍然难逃其咎。
姜谣:真狠啊。
闻千书:是啊。
原世界里只说姜谣一直独自追踪,最后与幕后黑手同归于尽,闻千书也不清楚这个人具体是谁。
你们活该修复不了。闻千书同2333说,世界线敢再模糊一点么?
2333冷笑:不然你以为修复世界线为什么这么难?
闻千书跟着楼酒回了家。
搜查队是高风险的工作,基地给的福利也好,分给了楼酒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如果她结婚了,还能换更大的。
楼酒:我还有个父亲,占了一个房间,你跟我睡,行么?
闻千书差点想说好啊好啊,但很快冷静下来她们现在远没那么熟。
于是闻千书问:要不我睡客厅吧?
不用。楼酒摁门上的指纹锁,出去这么久,客厅应该睡不了人。
门开了。
满屋酒气浓郁,扑面而来。
里头黑着,楼酒想去开灯,谁知道才走一步,就差点被绊倒,倒是闻千书伸手,扶了她一下。
楼酒按开了灯,看见玄关绊她的东西。
楼酒面无表情地盯着东西两秒,向闻千书介绍:我爸。
闻千书:
楼酒弯腰,把地上的男人拖起来。
满地全是空酒瓶、空易拉罐,还有乱七八糟的外卖盒子,断了的一次性筷子,几乎无处落脚。沙发上颜色斑驳,不知道泼了什么上去。
男人砸吧嘴:酒,酒
楼酒:嗯。
她想了想,又觉得他应该不是在叫她。
闻千书拿了个扫帚,帮她把眼前的东西都扫开,楼酒就穿着靴子,一路把她爹拖进房间,丢上床,让他侧躺着。然后她打开空调,把温度调适宜。
男人还在呓语:酒
楼酒本来想直接出去,但还是在门口停住:嗯,我回家了。
她出了门,关好,领闻千书往她房间走。
闻千书其实有些好奇。
因为她还从未见过她家。
第一个世界,蒋明月上大学就和家里闹翻,和闻千书在一起后,她家里人倒是转移了仇恨,几乎恨死了闻千书,门都别想进去。
第二个世界,云彩和闻千书在一起后,为了避嫌,都不回五灵山了。她爹对她不务正业失望得很,对晏城霜更是没有好脸色。
至于她们在一起后,东西都是两个人一起挑的,房间也是一起布置的,闻千书还真不知道月亮原来的房间是什么模样。
楼酒打开灯,闻千书僵住了。
这个房间和她们第一世一模一样。
一样的布局,一样的床,一样颜色的床单。
其实客厅也差不多,只不过被垃圾堆着,有点看不出来。
楼酒远没有蒋明月讲究,她靴子也不脱,直接从床头柜摸空调遥控器,调好了温度,就往床上一趴,眼见着就要睡着了。
闻千书哭笑不得。
闻千书不知道,其实蒋明月也没有那么讲究。
又或者说,她早就没学生时代那么讲究了。
蒋明月名气大,手术多,平时工作忙,吃饭都是有一顿没一顿的,累狠了也是往床上一躺就睡。只是闻千书说要回来的时候,她都会调好班,好好收拾好房间,打理好,再等她回家。
闻千书也累,但是有晏城霜常年熬夜的经验在,隔离点也睡了一会儿,好歹还撑得住。
闻千书将门锁好,抬手将拘束器摘了。
她去客厅找了双拖鞋,草草洗了手脚。
楼酒浴室的布局也和蒋明月一样,闻千书轻易找到她的脸布,帮她摘了拘束器,打湿布给她擦脸。楼酒的脸颊已经被拘束器的带子勒红了,看起来怪疼的。
闻千书又替她脱了长靴,外套,长裤,将她塞进被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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