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钰见状,挑眉笑道:“我看,是兵部有人故意向司徒白提前泄露了考题吧?沈尚书,您身为审阅人,看到这张考卷的时候,竟然没有怀疑过,也着实让本太子深感奇怪啊!”
他话里行间意有所指,沈路老奸巨猾,如何听不出他的意思,当即红了脸,瞠目看向东陵钰。
“太子殿下,您莫要冤枉下官,这考卷与下官根本没有任何关系!”
“沈尚书,本太子又没有指名道姓地说是你泄露了考题,你慌什么。”东陵钰哂笑。
沈路一噎,憋红脸说不出话。
老皇帝见此,思忖半晌,沉声道:“司徒白品行不端,革除其武举排名,即刻逐出京都城,永世不得踏入京都半步;至于兵部沈路,内应出在你兵部,朕限你三日之内将此人查出来,否则,你头上这顶乌纱帽,也不必再戴了。”
沈路一抖,连忙领旨。
安离昇淡淡扫他一眼,凝声道:“皇上,司徒白的排名就此废去,那不知这大将军之位,又该由何人担任?”
老皇帝想了想,问:“方才说,排在司徒白之后的人是谁?”
“封奚。”安离昇漫不经心地开口。
老皇帝忖掌道:“朕听说他的武艺不错,这文试的成绩么,也不算平平,最重要的是此人行事光明磊落,大将军一职,当该由此人担任。”
王振站在一旁顺口接到,“皇上,那老奴是不是该传召封大将军进宫谢恩了?”
“还是你老道,”老皇帝哂笑,视线落到安离昇身上,蓦然想起什么,又道,“安丞相筹备武举辛苦了,这能顺利查封离东钱庄,了却朕一桩心头大患,安相亦功不可没,着令,赏黄金万两,赐城郊府邸十座。”
安离昇目色徒然一沉,正欲开口,便听老皇帝继续说道:“安相入京这么久,尚未娶妻,朕瞧着宋家二小姐不错,温雅贤淑,举止有度,出身也好,与安相委实相配。安相若是不介意,朕不如多管一事,为你赐个婚如何?”
“有劳皇上费心。”
安离昇作揖行礼,这话,无疑是应允了。
站在后面的宋正德和宋长青父子顿时一愣,哪里想到不过是像往常一样上个朝,皇上竟这样把馨儿的终身大事给定下了。
下朝的时候,父子二人听着耳旁不间断的恭贺声,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赐婚诏书传到宋家时,宋馨也是一惊,随后回想起昨日安离昇曾说要送她一个大惊喜,又不免一笑。
还真是个大惊喜!
不过,她喜欢。
细细想来,如今这纸赐婚诏书,来的还真是刚刚好。
卫家覆没,容妃倒了,东陵沉还在关禁闭,但凡会阻碍他们在一起的人或不在,或自顾不暇,眼下,倒是再无人能阻止了。
只是她这心里总觉得还是有些难以安定,或许是幸福来的太突然,所以有些患得患失了。
城门口,费夜凝神望着高头大马上的司徒白,满面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