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馨正凝神看着,河对岸却突然传来了一记轰鸣的爆炸声,她惊的双肩一震,下意识地朝那边看去。
与此同时,一支弩箭忽然从河面上射出来,正对皇撵方向。
所有人都被那爆炸声吸引了注意力,根本不曾注意到这支弩箭,等宋馨回过神时,弩箭已经飞过了船头。
“皇上小心!”
她惊声大叫,然而已经来不及了,锋利的弩箭已径直射进皇撵中,明黄纱帐上顿时喷出一摊血。
“来人啊,护驾,快护驾!”
王振尖声大喊,整个人吓得脸色煞白。
随行左右的左衣卫连忙护在皇撵四周,护着仪仗队迅速把皇撵抬下画舫。
而突然经此巨变,河边的百姓也顿时回过神来,场面霎时乱成一团。
宋馨急于求证皇撵中坐着的人到底是不是安离昇,扒开人群急步朝皇撵追去。
而东陵钰却站在画舫上一动不动,沉默了一瞬,忽然癫狂地大笑起来。
“成功了,我成功了!哈哈,我成功了,我要当皇上了!”
慌乱不安的百姓们根本就没有瞧见他此刻的样子,而皇上的仪仗队也早已抬着龙撵往宫中赶去,只留下一队左衣卫去追赶刺客。
养心殿内,太医院的御医们个个如临大敌,小心翼翼地查看着皇上的伤势,过了一会儿,所有人面上皆露出一副灰败之色。
内殿外,东陵钰急促不安地等消息,他双手负在身后,踱着步子走来走去,而朝中重臣几乎跪了满满一地,百官之中,唯独不见安离昇。
片刻后,王振同太医院院士一同走出来,二人的脸色十分难看,尤其王振,整个人看起来像刚路过一般。
东陵钰见状,强忍住心底的狂喜,大步上前。
“张太医,父皇他怎么样了?”
张太医摇摇头,叹息道:“皇上伤势过重,微臣……无力回天了。”
“父皇!”
东陵钰闻言,扑通一声跪到地上,不禁仰天高呼。
殿中诸位大臣亦是泪湿衣襟,一时间,哭声震天。
王振拂袖擦擦眼泪,哀声道:“大皇子节哀顺变,皇上乃是一国之君,如今皇上虽倒了,可江山不能倒,一切还都要靠大皇子来主持大局啊!”
东陵钰见王振如此上道,暗道这老奴才果真是会算计,父皇刚刚驾崩,他就迫不及待地拥自己上位了,也算是识时务。
等他上位之后,自会让王振寿终正寝,也不枉这老奴才今日给他开了个好头。
只是王振话音落下之后,殿内跪着的大臣不禁面面相觑起来,原本就属于太子一派的人还好说,但其中过半大臣都归属在二皇子和三皇子的阵营,如今东陵钰登基,要做的第一件事恐怕就是算旧账,到时他们怕就要大祸临头了。
东陵钰自然知道那些人心里在想什么,心底冷笑一声,缓缓从地上站起来。
“王公公说的是,父皇虽说不在了,可东陵的江山不能倒!为不辜负父皇所托,自即日起,本皇子会代政监国,其他一切大事,等父皇殡礼过后再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