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放著吧。」應止玥被逗出了聲,笑音清而婉,搖搖頭溫聲讓她休沐一天:「讓她們收拾一下,一個時辰後進宮。」
小苹懵懂地點點頭,沒忍住又抬頭看她一眼。
大小姐是小苹見過的最美麗的人。
當然陸雪殊也好看,但他明明舉止溫和,小苹卻總覺得冷颼颼的,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冷銳殺氣。
比起那種肅殺的美,小苹還是更喜歡大小姐。
應止玥攏了件八答暈的春錦斗篷,明明臉上是帶著笑意的,身形太過纖弱了,眉眼也像陷在身後的冰涼霧氣里,下一息便要隨著霧雪融化而去似的。
可是,怎麼會呢?
小苹搖搖頭,當自己是看美人看得腦子出毛病了,放下熱氣騰騰的茶盞後,轉身出了門。
茶氣裊裊,應止玥的面容被掩蓋在其中,也模糊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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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再次傳來響動時,應止玥不耐地將視線從手裡的書冊移開,懨懨道:「進來怎麼不敲門?」
然而來人倒像是比她更不耐,很有那麼點來者不善的意味,在看到她漆盤上空掉的茶盞後,滯了一瞬,隨即撈起她手腕,氣息啞而沉:
「你喝了?」
應止玥剛看到書中關鍵處,現在被他擎住腕子,知道這回怕是看不下去,索性丟開書冊,煩悶道:「喝了。」
陸雪殊在她面前一向是無害溫和的,雖說近些日子有了些假面鬆動的徵兆,但總體而言還是純良的。
但他現在像是懶得藏了,含著陽春三月的溫潤笑意斂回,一股凜冽的寒氣溢出,眉宇間流露出疏離漠然的意味。
說是冷若冰霜也不為過。
說來也有趣,明明還是同一張臉,可最愛扮無辜的陸雪殊才不會有這樣的冷臉,面容似籠在讓人望而生畏的氣息里,一看到就……
讓大小姐更興奮了。
這種鋒芒畢露的美,宛如一把古老的利刃稟賦著殺氣,是獨屬於小姝的。
她的……小姝的。
應止玥能感到自己的心跳加速,眼眸都因為這種激烈的情緒暈出來水霧,不但沒退開,還就著他握住手腕的力氣起身,微張了唇,向他柔柔吐出一口氣:「不信的話,你嘗嘗?」
這動作和語言都是帶著幾分侮慢的,若是小姝的話……
然而應止玥忽略了一件事情,在她面前的,到底是陸雪殊,而非蘆亭山上冷淡卻也情緒外顯的啞巴侍女。
他道:「好啊。」
應止玥的眸子倏地瞪大,可他已經傾身過去,毫不留情地侵入她的口腔,不僅是齒和裡面柔嫩瑟縮的舌,他進得太深了,幾乎能抵到脆弱的咽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