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在很多時候都很好講話,可真的置氣的時候,也不是簡單哄哄就可以過去的。
可他沒有矢口否認前言,也沒妄想憑此獲得大小姐的諒解,只是輕輕將唇印上去,「但也還是喜歡你。」
——小姝確實很生氣,但也還是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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爐子的香氣催化出細細遊絲,應止玥的面頰因熱氣再次生出瀅粉,想要將手指伸在嘴唇里咬著,又被陸雪殊扣住,只好緊蹙著眉,看他弧線漂亮的下頜線。
陸雪殊話說得好聽,但她根本不可能信。
如果是真的,怎麼可能在和她那樣了之後,第二天人就沒影了?
應止玥用范老爺和他的兒子范謙起誓,她在那晚絕對沒有強迫小姝,全都是對方自發做出來的混蛋事!
她也不可能跑,折騰成那個德行,直到日照三竿的時候才睜開眼,小姝這個罪魁禍首卻消失不見了。
該死的小姝。
——以及,現在的陸雪殊也很該死。
大小姐一邊看他用手指撥開,又用舌齒含進去。
她眼裡洇了點兒水霧,避開眼,不敢再細瞧。
也不知道陸雪殊是什麼時候練的……
好會。
他怎麼這麼會。
應止玥想罵他不要臉,又覺得自己這麼享受的樣子也很不爭氣,非常值得唾棄。
不過她總算理解貪戀美色不早朝的君主了,陸雪殊薄唇微紅,還這樣偏過頭輕抿著她,她再大的火氣也發不出來,只好將小姝的事情放下,暫時不去計較,只細聲嘲他道:「陸雪殊,你就是這麼給我上藥的?」
怎麼好意思說她的?
陸雪殊倒是厚臉皮,不但沒有絲毫愧疚,還微張唇展示給她看。
一股子涼澀的苦味。
——他嘴裡也含著藥的。
應止玥瞠目結舌,實在是講不出話來,那藥她外塗都覺得苦辣,他是怎麼能吃到嘴巴里去的?
又是誰教他這麼上藥的?
如果這就是傳說中的苦肉計,那應止玥也要承認,委實是犧牲很大。
反正要是擱在她身上,就算是鍘刀立在大小姐眼前,她也是不可能這麼做的。
誠然,她心裡是蠻受用的啦,但表面很嫌棄地推開他,「今晚不許再和我接吻。」
回想起那苦辣辣的藥,又補充:「親臉也不行。」
經了這麼一遭,應止玥總算想起來別的事情,抬頭看向桌上堆著的書信——陸雪殊在她先前睡著的時候拿過來的,信上戳著清音觀主的小印。
應止玥一眼就看出來,這就是她之前落在蘆亭山上的東西,專為送走范老爺量身定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