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的啊。」
「……」
「不是瞎猜,有理由,你看他這件穿的這件白絲襯衣,料子薄透還貼身,頂光打下來,隱約都能看見形狀了,保守估計好幾塊。」
唐念服了:「你這戴的不是眼鏡,是八倍鏡吧?」
趙小青擺擺手:「灑灑水啦,唯眼熟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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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知禮有些煩悶,從衛生間出來後去了吸菸區,推開門就看到讓他煩悶的源頭站在窗邊吸菸。
韓放。
聽到開門聲,韓放轉過身來,朝他點了點頭,禮貌地詢問他需不需要打火機?
陳知禮從褲兜掏了煙和打火機,低頭點菸,深邃的眸底辨不清情緒,完全無視了他。
韓放尷尬的收回手。
兩個男人在無聲中抽菸,全程一句交流都沒有。
韓放不知道是他這人性格本來就這樣,還是只針對他,雖然不認識,但畢竟同桌吃過飯,所以還是挺想找話題聊一聊的:「干你們這行挺苦的吧。」
陳知禮掀起眼皮,眉心跳了跳,有種不是很妙的預感:「干我們這行?」
「嗯,體力消耗很大吧,要注意保護腰。」
「?」
「你應該也是身不由己,畢竟你們這行接觸的人多且雜,長期上夜班,服務不好還被投訴,如果有選擇我相信你也不會去幹這個的……」
陳知禮實在聽不下去了,不耐煩地打斷:「你脖子上長腦袋是為了增高?」
韓放:「啊?」
「腦子是個日用品,拿著它做裝飾可沒什麼用。」
韓放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他這話的意思好像在說他腦子有病,他說錯什麼了嘛?
韓放知道自己確實不會聊天,後面也不敢再說話了。
沉默著抽完煙,離開時還很有涵養地跟他說了句:「我先走了,少抽菸對腎不好。」
「……」
不是,他有病吧。
她都認識了些什麼奇形物種!
吸菸區霧氣繚繞,瀰漫著一層灰。
韓放並不認識陳知禮,但陳知禮卻是見過他的。
分手後,他去過幾次唐念的學校,前幾次沒碰上面,畢竟學校很大,四五萬的在校生,尋找一個人並不容易。
久而久之他慢慢摸清了她的習慣,她喜歡去圖書館、四食堂、自習室,很少在其他地方出現。
她大二的夏天,陳知禮的外婆做了個小手術,他回國探望,抽空又去了一趟她的學校。
那天下了雨,南方的夏天濕氣重,整個校園都攏在一片青煙色的霧氣中。
她撐著一把黑傘從圖書館出來,懷裡抱著好幾本書,旁邊是個身材瘦高的男生,走到一半,男生蹲下,給她繫鞋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