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離你打算做什麼?」
「我想把房子賣掉離開京北,在一個地方呆久了有些乏。離婚後把房子賣掉,拿到錢出去旅旅遊,看看風景,看哪個地方適合養老就定居了。」
唐念抿了抿唇:「需要我做什麼嗎?」
唐銀婉笑著搖搖頭:「不需要你做什麼,等以後我去了養老院,你偶爾過來看看我就行。」
唐念點點頭,不知為何心裡有點悶,胸口壓著一塊大石頭似的,有點喘不上氣。
窗外車流如注,城市的夜景飛速倒退。
唐念對唐銀婉的感情有些複雜,她感激過她,埋怨過她,哀其不幸又怒其不爭。
她不想和她有過多的牽扯,又狠不下心真的不管她。
因為她是爸爸唯一的妹妹。
是她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
在唐念的印象里,年輕時的姑姑和現在的唐銀婉並不是一個人。
她姑姑年輕時很漂亮,相貌還和她有點像,但性子比她活潑,瓜子臉大眼睛雙眼皮,扎著又黑又粗的辮子,喜歡詩詞,經常自己寫詞投稿,被好多人叫文青,也是鎮上唯一一個考到京北的大學生。
唐念小時候很喜歡跟著她,喜歡去她房間里看那些看不懂但又覺得很深奧,讀起來很美的詩詞。
後來唐銀婉去京北讀書,她們的聯繫就斷了,她只能從爸爸口中聽到她隻言片語,說她大學畢業交了本地男朋友,感情穩定,工作體面,生活欣欣向榮。
兩兄妹感情也一直很好,只有一次吵得特別凶,唐念隱約從電話里聽到「秦香蓮和陳世美」、「墮胎」、「離婚」等陌生的詞,雖然不懂但她潛意識中沒有把這些詞和那位漂亮姑姑聯繫起來。
直到很久之後她才得知姑姑結過婚,婚後男人仕途高升,被某位高官的女兒看上,想和她離婚。
姑姑賭氣之下離了婚,當時她已經懷孕三個月,果斷打掉了孩子,沒幾個月和酒吧認識的一個男人扯了證,也就是胡可強。
那次墮胎傷了身體導致她無法再孕,叩叩峮四弍貳兒吾九儀四七歡迎來玩但她對胡可強的兩個孩子也算盡心盡力,年輕時的風花雪月付之一炬,生活只留下柴米油鹽。
唐念剛來京北時都有些認不出她了,她瘦了,皮膚變糙頭髮也剪短了,她不再愛看詩詞歌賦,每日對著幾塊錢的水電費單斤斤計較,粗鄙又俗氣。
唐念有時很討厭她,有時又覺得她可憐。
她不想成為她這樣的人,所以她發誓要慧眼識金,不要識人不淑,還要好好學習,讓自己變得強大充實。雖然後來她並沒有變得多麼強大,她依然迷茫,依然彷徨,她被生活的巨浪推著向前,也慢慢學會了妥協。
唐念至今也不知道唐銀婉那位前夫的名姓,唐銀婉再愛抱怨,也從不提起他,以前偶爾聽爸爸講過,那人身居高位,經常在新聞聯播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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