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過她下巴, 看見她尖利的貝齒上果然沾了星星點點的血色。
雲皎皎意識到順從不管用之後,索性破罐子破摔, 不甘示弱, 氣惱的踹他,「我就是討厭你,不喜歡你,嗚嗚混帳登徒子……」
這血紅入眼, 成功刺激到了男人眼底淺淡的血性。
他輕磨了下後槽牙,「好皎皎, 再說?」
「我,我從來就沒想過要嫁給你, 混蛋司延。本宮日後後宮三千佳麗就是,就是沒有你, 我偏不給你名分,讓你看著……」雲皎皎所有報復性的話都被堵住,再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這般後果可想而知。
她骨頭像是被拆散揉碎。
好不容易挨到屋內,她脫力的蜷在浴桶間,洗淨外面的風塵氣息。
她腦袋裡混混沌沌的想著,終於結束了。
滿身疲憊酸麻,一進浴桶就仿佛要睡著,但被擦洗身上灰塵的「僕從」弄得也全然睡不好。
四周水汽氤氳。
這一次,司延竟然破天荒的點了燈盞,屋內光線澄澈清明,竟比往日還要亮幾分。
雲皎皎被外面光線刺到了眼睛,沾了水珠的睫毛輕顫片刻,迷迷糊糊的睜開。
她抬手遮了遮光暈,好半天才適應了眼前光線。
卻在半夢半醒間,將那「僕從」的臉具象化,雲皎皎疲乏之中心尖輕顫,一身惡寒,正要轉身逃離。
又被人拎了起來,「嘩啦」水聲充斥在沐浴間內。
她身前冰涼,雙手反剪,被壓在沐浴間偌大的銅鏡前,整個人被迫清醒,「你……」
司延與她的疲憊截然相反,他像是一隻捕獵的凶獸,眼底有著細微的暗紅。
「公主不是剛剛挺厲害嗎?」司延扳過她的臉,讓她看著鏡子,「想讓我看什麼?」
「不如你先看看,你有多喜歡?」
「我不喜……」
雲皎皎跌撞在鏡面上,並不敢看。
可司延不准。
「不給名分無妨,臣不介意與公主再私相授受幾年,」司延語氣一句比一句重,「沾著野男人氣,再回去陪你那夫君,不知道衛昭喜不喜歡?」
司延摁住她小腹,掌心溫熱侵入每個毛孔,「日後公主若是懷了小崽子,知道是誰的嗎?」
「你說天天喊衛昭爹爹的小東西,會是我的嗎?」
雲皎皎聽不得司延這等亂七八糟的話。
咬著唇不吭聲。
初夏晚間並不算涼爽,沐浴一次並沒有什麼用,很快又得重新擦洗。
沐浴間等身高的銅鏡上蒙了一層細密的霧氣,水珠從模糊鏡面上蜿蜒而下,偶爾霧氣被沖洗,立馬重新映照出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