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佶行色匆匆,明顯是連夜趕過來的,手裡拎著一個藥箱並未多說話,徑直進了屋子走到床榻邊。
支芙也一併跟了過來,看見茯苓和雲皎皎沒事,才大鬆了一口氣。
茯苓問著,「府中怎麼樣了?」
「昨晚帶人清查,還好我們跑得快,他們查到的就是一座空府邸。」
支芙嘆了口氣,「是發生什麼事了,怎麼一場晚宴下來,就突然變成這樣了?」
茯苓將昨晚的突變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支芙。
雲皎皎的注意力始終都在周佶身上。
看著周佶診脈、施針,又翻箱倒櫃的找什麼藥,他正要開口,一抬頭看見的就是雲皎皎,他遲疑了下,「姑娘還是幫我將侯爺扶起來。」
雲皎皎應聲上前,將司延扶坐在她身旁。
周佶斟酌著給司延用哪個藥,最終還是選了個急性藥,讓雲皎皎幫忙送溫水服下,「此藥吃下,兩三日後才見效,畢竟昏迷時間越長風險越大。」
「等服下之後,侯爺醒來之後咱們就得動身離京,這幾日切不可再讓侯爺經歷什麼波折,否則他怕是永遠都醒不過來。」
雲皎皎點頭應下。
周佶給司延餵好藥,忽然間像是嗅到了什麼氣息,停頓了一下。
而後他的視線落在了雲皎皎的手腕,那個寶石鐲子上。
周佶的表情很是匪夷所思,看得雲皎皎一時不解,「怎麼了?」
周佶伸手,「姑娘的鐲子可否方便讓我看看?」
雲皎皎雖是疑惑,但還是摘了下來,遞到了他的面前。
周佶拿過來,簡單翻看了一下鐲子上面的珠寶,而後輕嗅了一下。
接著眉頭更緊了些。
他抬頭,看向雲皎皎,「這鐲子被蘇狼草和風茄花薰香熏過?」
雲皎皎並不知道這兩味藥材,心下生出幾分古怪,「這是我祖母留給我的鐲子,上面帶香,應當是我祖母常用的蘇合香……是怎麼了嗎?」
周佶一聽說是她祖母,一時半刻也不敢妄下論斷,「你說的可是蕭太後?」
「是。」
「確也有百合香料。」他沉吟著開口,「百合通常有靜氣凝神的功效,但對不同的人會有不同的反應,有人用了就會睡眠不穩,嚴重者會出現中毒症狀……」
「這點劑量通常並不算什麼,但問題在於這蘇狼草和風茄花,這兩樣單獨一樣拿出來並沒有什麼問題,但都混在一起使用,會加重百合的毒性。我從前來往於北地與西平,聽說蕭太後母族在北地,她不應該不懂啊。」
雲皎皎越聽身上越冷,「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輕則昏睡不醒,重則遲鈍失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