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玄尝过陆维的嘴之后,觉得又软又韧滑,佐以陆维身上传来的清冽气息,滋味儿实在是妙不可言,难怪穆鸣会在夜里偷舔。
他忍不住又舔了一下,才放开陆维,神色冷淡却坚定的宣布道:从现在开始,我便与你相好。同卧起,日里在一起做伴,夜里在一处睡觉。
我、我不同意!穆鸣这个时候才回过神来,一把推开镇玄,拦在陆维身前,眼泪都差点流了出来,你休想!
他喜欢了那么久的人,今天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告白,却被突然冒出来的镇玄打断,还当着他的面,旁若无人般亲了陆维,让他如何能甘心?
镇玄微微蹙眉,难得露出一点苦恼的神色,道:我知道你还想舔陆维的嘴,但陆维与我相好,却不能让予你了。
既是如此,你再留在这雪山顶上,看见我舔陆维的嘴,怕也是会和我之前一样难过。镇玄蓝色广袖略略挥动,五指微张,将一个玉瓶扔向穆鸣,不若仍回到原来的地方,继续修行。
你放心,我会嘱咐泰平,好好将这昊元峰上下梳理一番,必不会让你遇到似从前般的危险。
穆鸣下意识地伸手接住,镇玄自半空抛过来的玉瓶,然后就觉得眼前一花,自己已经不是身处于那广大清澈的湖畔,而是来到了雪山顶外,一道被杂草掩映的小径上。
穆鸣手里拿着玉瓶,距离他眼前十来米的地方,皑皑白雪蔓延而上,这里正是雪山顶与普通地界的交汇处。
他打开手里的玉瓶,发现里面装着治疗瘀伤的药物,心中不由愤愤
镇玄是想拿这点东西,就打发了他,进而独占陆维吗?
认识陆维二十年的人,明明是他;十年寒窗苦读,为陆维苦心筹谋一切的人,明明是他;首先向陆维告白的人,明明也是他。
甚至陆维还没有表态选择谁,镇玄就迫不及待把他扔下雪山顶,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穆鸣觉得不平,当下没有迟疑,大步朝雪山顶的方向走去,打算找镇玄问个究竟、讨个公道。
然而他只要往前走三、四十步,靠近雪山顶的边缘,就会再度觉得眼前一花,回到原来的那条小径之上。
如此数次,穆鸣明白这是镇玄布下的阵法,终于心灰意冷,耷拉着肩膀,转身朝山下的方向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所以说完全不用担心道长的老攻被抢走,道长这个人虽然单纯,但是就因为单纯,反而比常人更不要脸
镇玄面若冰霜的看过来:你说谁不要脸?(不要脸是句坏话,以为我不懂吗?)
第108章
刚开始的时候,穆鸣下山的脚步,还很是艰涩缓慢。
然而到了后来,他脚下越走越快,与此同时眼底泛出泪水,心中万分激愤
罢罢罢,镇玄道行高深,他斗不过镇玄。莫说去见大哥,将来就连踏足雪山顶也再不能。
既然如此,他还留在这昊元峰上修什么道、参什么禅?他本就没有修炼成仙的意愿,不若早早归家,离开这片伤心地。
穆鸣既然这么想了,也就没有打算回自己的二层小楼,而是沿着下山的路径,迳直而去。
他胸中怀着一腔激愤之情,脚下生风,自中午走到日头西落、星辰隐现,来到了昊元峰的山脚处。
昊元峰地广人稀,而且在这里居住的修真者都很宅,没事儿的时候都喜欢寻找一个隐秘之处、参悟大道,轻易不会随便出来走动。
所以穆鸣在下山的道路上,竟然没有遇到半个人影。
直至他来到山脚处,看见一个身形瘦高、头戴星冠,身穿黧青色、绘了日月星辰图案的道袍,手持拂尘的老道,于夜幕之中朝他迎面走过来。
穆鸣擦了擦眼角泪水,发现这老道正是泰平散人,看情形,应该是在山下办完了事刚回来。
穆鸣本就对泰平散人心怀怨怼,再加上现在在气头上,就更不想搭理他,当下就假装没看见,仍然闷着头朝山下走去。
泰平散人却微微一个折身,黧青色袍角拂动,拦住了穆鸣的去路,道:天色已晚,你这是要去哪里?
穆鸣低着头,从鼻腔里发出闷闷的声音:别拦路,我要归家。
泰平散人闻言,意图劝阻:你才修了几天的道,还未知其精妙处,莫要如此轻言放弃。再说,你大哥还在山上,就要独自归家么?
这句话正戳到穆鸣的痛处,他抬起头,望向泰平散人道:你知不知道这昊元峰上有魔修?若不是我大哥,我就差点死了!你又知不知道,那个镇玄,完全是把我大哥视作囊中之物,根本容不得我探视接近的!既然如此,我还留在这里作甚?!
泰平散人见他情绪激动,也一时愣住了。
他离开昊元峰五天,现在刚回来,并不知道穆鸣在此期间经历了什么。
于是一手拿着拂尘,一手伸出袍袖,开始掐算。
穆鸣见状,哼了一声之后,就要绕开泰平散人,继续下山。
然而须臾之间,泰平散人已经掐算完毕,挺直了身躯对穆鸣道:且慢!
话音未落,他便再度绕到穆鸣身前,将他的去路拦住。
我都说了我要下山啊,你总是拦着我干嘛?!穆鸣气急败坏道,你这老道还讲不讲道理?!
泰平散人却正色道:我明白你心中的怨愤,但是,这一切不都是因为,你还不够强吗?
你因为耳根子软,被几个道行浅薄的魔修所哄骗,才发生了后来的事,你自己便要负上一半的责任。泰平散人继续语重心长,至于镇玄师叔那边你是天外仙根,有宿世的福慧,若肯用心修行,将来的成就未必比他差了。
所以说,眼光不妨放得长久些,莫要争那一时之气。你若现在离开昊元峰,断了修行之路,才是真真正正,此生再不得和你大哥相见。
穆鸣听到泰平散人所说,此生再不得和你大哥相见这句话,只觉得一股痛意涌上心扉,亦不再坚持下山,只是垂首握拳、沉默不言。
泰平散人见穆鸣态度松动,微微一笑道:你看现在天已经黑了,这方圆百里之内又没个人烟,亦有猛兽盘距于其中。纵是我现在放你离开,你又如何归家?路上遇到了危险怎么办?
不若先随我回去,好好将此事思量一番,明天再做决定可好?
穆鸣点了点头。
夜幕低垂,黛蓝色的天空之上,繁星点点。
若明若暗、宝光流溢的钟乳洞内,镇玄往寒玉床上铺了一层厚厚的皮垫子,然后坐在上面拍了拍,朝陆维道:上来睡。
经过半月的相处,镇玄知道陆维喜欢睡在软和些的地方,还要垫个枕头。
他既然已经决定和陆维相好,要与陆维夜里睡做一处,自然就必须迁就陆维的喜好。
陆维看着坐在床上的镇玄,心中暗忖,要助镇玄渡情劫,果然不是之前所说的那么简单。
看来还是得谈一场恋爱不过,谈恋爱他还算在行,而且总比之前世界的任务要容易、轻松许多。
于是陆维走向镇玄,按照他所说的上了寒玉床,然后靠上软和的绣枕。
镇玄见他睡下,便将手臂撑在枕畔,凑了过去,一下又一下,如同猫儿般舔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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