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君此言,」魯縱舒心一笑,眼中滿是遺憾愧疚和放鬆之情,隨後再又環視城牆一圈,他又再是道:「我便可放心矣。」
說完,魯縱便將匕首猛地刺入心口,隨即嘴中含血,朗聲笑道:「吾以魯國國君之名,於此下諭。」
「魯國立國六百七十四載,經帝皇三十七位,於我而終!」
「魯國國滅,吾死後,自號魯愍。」
「魯國萬民,只可仇視陳、楚二國,余者國家若仇視之,即是為惡民,魯國萬民見之,皆可殺。」
「姜君,」魯縱笑著看向姜時堰,再又嘶啞著嗓音,笑道:「此為我在位最後一令,往後也望我魯國萬民遵守,不知姜皇,可代我傳於魯國否?」
「可,」姜時堰凝視著魯縱,點頭正聲回道。
「那便多謝姜皇。」
說完,魯縱便最後低吼一聲,「魯軍可聽令?」
「吾等!」
「遵旨!」
連綿不絕的聲音迴蕩在池麟關內,而魯縱也終是灑脫一笑,跌落城頭。
「國師?」姜時堰看了一眼陳尋。
陳尋也點了點頭,徑直放開手中楚天南,再一躍起,接住了魯縱。
而城牆之上,看著魯縱被陳尋接住後,上方魯兵也噙著淚,高聲喝道:「開城門,迎上國。」
第 44 章
「明德二十七年初春末, 莊牧十年對戰結束,莊國退守淮河之南,牧國占據淮河之北,二國隔淮河以相望, 平分莊國。」
「而姜國……」寫到這, 姜時堰落筆動作也微微一頓, 隨即便是側目看向身旁陳尋, 勾唇以笑道:「國師可要寫上一寫?」
陳尋聞言, 也從身前奏章中分出一道視線落於桌上,在有沉默半晌, 將姜時堰所寫內容盡數看過一遍後, 他才是挑了挑眉,稍有不解地出言問道:「陛下今日,怎有興趣書寫曆書?」
「莫不是張史官,他……」
陳尋話未說完,姜時堰就忍不住搖了搖頭,笑罵道:「國師怎不盼人一點好?這張無傷可未曾得罪你我。」
「那……這,」陳尋將視線微微上挑, 再又看了一眼已被姜時堰抓在手上的信紙,語氣中也再有添上少許困惑之意。
他倒不是認為張無傷是真的因書史一事, 得罪了姜時堰, 以致為對方所懲處。
畢竟姜時堰雖對曆書極為看重,對其內容也會反覆斟酌才加以選用,但對書史官員,他倒還是有著不小的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