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姜時堰抬頭看向魯縱,語氣中也帶有幾分困惑不解,道:「君是為誰?」
「吾為,」魯縱微微抬首,不再看向姜時堰,而是盯著遠處陳尋,復以朗聲道:「魯國千古罪人,今朝魯國之君,魯縱。」
「千古罪人?」姜時堰眉宇倏地一皺,遠處陳尋也聽見此話,從不斷吸納周遭靈氣,以恢復自身狀態中,稍有側目望向魯縱。
「此為何意?」姜時堰再是語含不解之意,朗聲問道。
「其意為,」魯縱笑了笑,隨後沒有再正面回答這一問題,而是抬手一揮,示意身後之人將楚天南壓上來,「此人為楚國七皇子,也是為今朝與君征戰的冬殺軍領主。」
「今日冬殺已覆,池麟將破,這皇子與我魯國也再無用處。」
「所以,」魯縱抬手將楚天南向城下一拋,「便送於姜皇,以賀破關之喜。」
「這!」姜時堰雙目瞪大,眼中滿是不可置信的震驚之色。
就連遠處的陳尋,也被魯縱這一瘋狂舉動,弄得心臟狂跳。
隨後更是連一直維持著的真靈,也未再維持下去,直接自仙鶴背上一躍衝來,將將把楚天南從摔成一堆爛泥的可能性中,給險之又險地挽救了回來。
但還不等陳尋和姜時堰兩人鬆一口氣,位於城牆之上的魯縱便又仰首高呼道:「四十年中,遵父之命,無懼風雨,一手撐托魯國。」
「三十六年來,忍盡苦楚,受百般折磨,難見自由。」
「我非庸才,可天不憐我。」
「縱!俯仰以愧對先祖,低首以難面百姓。」
「縱!」天際之上,未曾消散的烏雲再次匯聚,隨後瓢潑大雨傾盆而下。
陳尋一手抓著楚天南,側首間,又與姜時堰對視一眼,但還不等兩人做些什麼。
城牆之上,魯縱便再又放聲高喝道:「縱!是為魯國罪人,千古罪人。」
「縱!怎得好死!」
說著,魯縱便自袖中抽出一柄匕首,抵住自己胸口,而後再又看向陳尋與姜時堰,道:「池麟關破,魯國後方再無任何阻力可言。」
「縱無用,難於這諸國混戰時代,成為棋手,只能為一棋子,為他國所用。」
「可身為棋子,想要護我魯國百姓周全,委實難矣。」
「如今,魯為姜覆,縱別無所求,只望姜君,可憐我魯國百姓不易,善待我魯國百姓。」
「他們,苦痛久矣。」
魯縱眼中滿是痛苦與哀求,姜時堰見狀,在抿了抿唇後,也即是微微頷首,朗聲言說道:「吾姜國馬踏之處,從未傷民分毫,往昔如此,今朝如此,未來亦如此!」
「君若不信,吾今即以姜國皇者之名,在此立誓,待魯入我姜國,則此國萬民,待遇一如我姜國萬民,吾!絕不偏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