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巢之下豈有完卵?
女人家就是頭髮長見識短,即便昔日以詩詞才學名動京城的白礬樓第一花魁也不例外,到了這個時候還在心存僥倖!
陳文敬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把這樣的女人心心念念了二十年,接到書信就馬不停蹄地趕了過來,說到底不過是年青時的一份不可得作祟罷了。
他輕蔑望過去一眼,絲毫未掩飾自己是隔岸觀火的看戲人。
「那孩子既然打小享受了周家無邊的榮華富貴,那麼這般滅頂之災也要好好受著才是,知不知道朝臣們是如何彈劾周秉?
飛揚跋扈恣意所為,積貲數百萬,營別宅十餘所,莊園遍四方勢傾天下堪比王侯……」
陳文敬想通了自己不為外人道的心思,在心裡把自己狠狠嘲諷了一番,臉上重新恢復成高古偉岸模樣。
「我好心知會你一聲,新皇登基後下的第一道旨意就是追治周秉的死罪。籍沒家產,一干罪眷流放滇南 ,這道旨意至多三五天之內就會頒下來……「
一陣透骨的西風吹來,吹得人身上下發寒。
雖然在來的路上庾湘蘭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但是真切聽到這個消息時還是忍不住心往下沉。
她良久才淚眼婆娑地嘆了一口氣,「往時我也勸諫過他,可是你知道這人一向不怎麼聽人言。他行事全憑心意,就是多年的舊友也得罪了個遍,一心只曉得為皇家辦些齷蹉事……「
言下頗有為丈夫開脫之意,還敢將罪責推在他人身上。
陳文敬嘴角抽搐了一下,倨傲地站起身,「周秉眼高於頂性情狂悖,仗著先皇的寵愛肆意妄為,其實很久之前我就料到遲早有怎麼一天。是不是替人背了黑鍋尚且未有定論,可是他的貪瀆之罪是實打實的。「
到最後終究有些發酸,「你也用不著幫他美言,朝里有多少御史言官盯著,這回你們周家的好日子只怕到頭了……「
即便是涼颼颼的春夜,庾湘蘭額頭上的冷汗還是一下子就冒了出來。
先前還有兩分做戲,這會心急之下只得一把扯住男人的袖子,囁嚅了好一會才咬牙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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