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陣勢我若是不想法子,只怕立時就要命隕當場。剛巧周秉對我頗有垂涎之意,我只能大著膽子說自己其實早就是他的女人……」
說起當年的事女人又委屈又難過,淚水如斷線珠子一般傾瀉而下。
「好在那時候周秉還是什麼都不懂剛從鄉下進京的嫩雛兒,一時間又醉得不成樣子,由著我信口胡謅。偏偏他又是極要面子的人,醒來二話不說就認了這筆糊塗帳。也幸得如此,要不然……我們母子倆早就只有重新投胎做人的份!」
陳文敬既盼望這些是真的,又有些不敢置信。
定了定心神摸著桌子重新坐下,遲疑半天才問出口,「那時候我才授官職,和前途一片看好的周靜山的確是刻意交好。可他後來何等精明強幹,他對你肚子裡的孩子難道從來沒有懷疑過?」
周秉字靜山,二十年前初來京城時還是蒙先帝隆恩親自為他取的小字。
庾湘蘭忍下羞意,知道在這個緊要關口這人是自己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遂溫柔小意地垂著頭小聲答道:「周秉受皇室器重,頭兩年一直在外忙碌,鮮少回家。他母親林夫人根本就看不上我,知道我懷孕後就找人抬我進了周家,後來根本就撒手不管,由著我在內院慢慢將養身子。」
女人拽著帕子期期艾艾,道不盡的委屈。
「我撒出去不知多少金珠首飾,好容易請到醫術高明嘴巴嚴實的大夫,又收買了兩個貪財的穩婆,生生將暉哥的產期往後拖延了大半個月,一口咬定說孩子是早產……」
陳文敬心裡翻江倒海。
依稀記起從前見過數回周秉的兒子,如今細細回想那模樣似乎的確和自己年少時有三分相像。
他心頭髮燙,勉強控制住自己的激動,好半天才臉色陰沉沉地轉過身。
「周靜山雖然是個不學無術的武夫,但總算一張臉長得過人,當年你一見他恐怕就有一半的心思落在了他的身上。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為了保全周家的血脈,特特跑到我面前撒這個彌天大謊?」
周秉是京城數得著的美男子。
當年他剛進京,初試春闈就中了進士。不知有多少姑娘悄悄躲在路邊的馬車上,一等老半天,只為看這人偶爾經過。
陳文敬心頭含酸咽醋。
為了子嗣虛空一事,他受夠了別人的明嘲暗諷。
所以這會又想相信又不敢相信,心頭一重一重的混亂和震驚,只覺得心都要跳了出來,站起來想傻子似地在原地打轉,走了幾步又摸著椅子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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