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永生在京都,是貨真價實的地頭蛇, 對於京城各路神仙的底細知之甚祥。通州案子他從頭跟到尾,通州縣令高鄂既然是無辜, 對於幕後之人他也揣測過許久。
這時候猛然聽到這個名字還是眨了眨眼,乾脆實話實說。
「……楊慶兒有些邪性,不能以常理斷之。並不僅僅說他多厲害,而是因為這人身上有一股瘋魔勁,像條瘋狗一樣逮誰咬誰。」
簡單地說,就是喜怒無常性情多變。
官場其實說穿了跟做生意一樣,不到最後關頭一般都要顧及三分臉面,這人的手法卻常常與眾不同!
謝永仔細斟酌自己的措辭,卻怎麼也難以用三言兩語將人描述清楚。
楊慶兒實在是一個聰明到極點的人。
據說他跟人談話時對方只說上句,他就知道人家下句要說什麼。而且他看人極准,無論你是老奸巨猾還是表里不一,都逃不過他的第一眼。
他的親爹楊成棟在剛剛當上首輔的時候樹敵無數,有一個被擄奪官職的小官心懷怨恨,一時暈了頭就在靴子裡藏了一把匕首,想趁回稟事情的時候刺殺。
恰巧楊慶兒當時也在場,廊下站著那麼多等候的人。只一眼,他就看出這個小官兒的左右腳落地時的力度不對。
侍從們一擁而上,果然從那個小官兒的身上收出利器。讓人後怕的是,那柄利器上還塗抹有毒物……
楊首輔打那之後,終於意識到這個小兒子的厲害之處。
反正不管怎麼說,得了楊慶兒襄助後如虎添翼,短短几年就變得煊煊赫赫。不但在士林間的名聲大噪,朝野上下至今無人敢擢其纓……
謝永不知今天在茹園發生的事兒,也不知道周秉為什麼提及楊慶兒。但他非常清楚明白,通州一行的順利結案,已經將他和周秉捆在了一條船上。
衙門裡某些人的冷漠無視,沒人願意多看一眼的落魄,實在讓人難以重溫。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謝永擺正自己的心態後,越發不能讓這條船這麼快就沉下去,所以只能盡力委婉地提醒,「大人剛至京城,還是不要跟楊慶兒對上。若是有什麼岔子,還是儘量描補一二……」
只差沒有明說,大人你現如今根本不是人家的下飯菜。
周秉摳了摳頭,臉上終於有了一點少年人的苦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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