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趁機一拍兩散嗎?
周秉沒好氣地看她一眼,重重嘆了一口氣,「我倆是夫妻,關起門小打小鬧是常事,我幹嘛要跟她告狀。再則我跟你說過,外面傳的那些都是誤會,我身邊除了你真沒別人,你根本用不著使氣……」
有些話說了一百遍,連自己都以為是真的了。
女子的眉目依舊謙和溫順,淨白的面孔看上去平靜無波,一字一句間卻有一種難以形容的執拗簡單。
「我不懂什麼大道理,也不懂我倆之間有什麼誤會。可是你娘既然起意讓你休了我,那我就不能繼續在你家住。長者意不能違,你當人兒子的更要聽勸。你對我再有些逾矩的舉動,就是想白占我便宜。」
白占便宜……這話太刺人了。
兩人一個坐在榻上,一個坐在窗邊,放在桌案上的罩子燈把中間照得亮堂堂的。
界限分明,像王母娘娘拿簪子在身後狠心硬劃出的那條淵淵銀河。
周秉被這規矩大過天的女人拿話堵得噎了一下,臉先是漲紅,接著又變白了。
他怎麼忘了這個女子的固執,從前的她根本就不屑聽一個字的解釋,到後來更是和周家斷得乾乾淨淨。演變到霍老太太過世之後,京城送到江州的四時節禮都被原封不動地退了回來。
那時節別說和她好生說會兒話,就是見上一面都艱難得不行……
女人想了想,淡然加了一句, 「我書讀得少話說得糙,可道理總沒有錯。你們周家的大恩我另會想辦法報,這回我到京城來只想討個明白的說法。」
周秉盯著她,心想自己別是有什麼毛病,怎麼從這份認真執著里竟然詭異地感到一絲可愛。
說實話,他從前對這女人只敢遠望,所以這會就直直地看著。
糊了高麗紙的槅窗前,譚五月的身形像一道剪影。是清晰的,明亮的,勃勃的,還沒有被生活的種種不如意充斥……也讓人再也捨不得撇下。
「你別怕!」
周秉給了一個安撫的眼神,很想上前擁住她,語氣蘊籍只差掏心掏肺,「你就安安穩穩的待在我身邊,你是我正經抬進門的結髮妻,我娘做不了我的主,你也別聽她胡謅。以後……咱倆好好的過日子,我會把你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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