態度已經稍稍軟和的譚五月猛地冷了臉,拒人千里地昂著頭,嘴唇哆嗦著,眼裡甚至有若隱若現的怨毒。
「你們……實在是太欺負人了,我雖然家世不好,可也是娘生父養的,由不得你們亂作踐。只管把休書拿來,你願意娶外頭的□□,還是願意娶皇帝的親妹子,都隨你高興……」
譚五月不是一哭二鬧三上吊地使手段,她說的是真的。
周秉知道她會錯了意,一時間詞窮。像大漠上挺拔玉樹那麼沉穩的一個人,慌了神一般,惶恐的想補救。
哪知女人像是被什麼附了體,將怒未怒地想說什麼卻說不出來,然後……隨手抓起桌上的掃塵劈頭蓋臉地打過來。
那掃塵看著輕飄飄的,卻是成年馬尾毛所制,打在人身上又刺又痛,像是剛劈開的細竹篾條,帶著細韌的毛刺。
一道緊著一道……絲絲縷縷地、火辣辣的痛。
只要不是一味的沉默回避就好。
周秉故意跳著腳閃躲,身上痛,心裡卻詭異地快活。
昨晚那樣鮮嫩嫩活潑潑的人又重現在眼前,他不怕這個女人鬧,鬧得越狠越好。
他怕的是這個女人心同死水,視他為路邊的草芥泥狗,一個轉身就再不肯回頭。
但是打著打著,周秉就覺得吃不住了。
對方的拳腳生風,招招式式都有模有樣,根本就不是鄉下姑娘仗著力氣大能使出來的野把式。
周秉的手腳是木的,腦子是懵的,但卻不敢真的出手傷人,只一味的後退騰挪。偏屋子狹小,只一個旋身,屋子中央用作隔斷的落地多寶格就危險地晃悠了幾下。
周秉一把扶住多寶格,剛向後下腰還來不及轉身,迎頭就是劈頭蓋臉的凜冽風聲。
他狼狽地向前一竄,伸出的右小腿被狠狠一掃,只聽極細極輕地咔嚓一聲,腳踝上突出的一塊小骨頭微微一麻,立刻就變得不是自己的了……
再打下去要出人命的,周秉抽冷氣抱著小腿想發回狠。
一個大男人被老婆打得滿屋子亂竄,成何體統?
他心裡想著怎麼也要掙回兩分臉面,正虛張聲勢的給自個鼓勁兒,卻一眼看見譚五月忽然無聲無息地住了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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