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不過數月丈夫就有了二心,說起來的確不怎麼光彩。
林夫人心裡更不舒服了。
為譚五月的心高氣傲,膽子比天大。照她所想譚五月應該哭著求著留下來,怎麼是如今這副事不關己的淡然樣子?周家即將掃地出門的下堂婦,怎麼可以如此理直氣壯?
如今的周家只能嫌棄別人,什麼時候輪到別人嫌棄?
雖然正好可以順水推舟兩廂正好,但林夫人還想拿一回喬,所以故意皺著眉頭滿臉厭棄。
「你很好,竟敢跑到我面前說這些大逆不道的話。一個女人最要緊的就是大度,你本來事事都比不上別人,偏還這麼矯情。三從四德,你到底用心讀了幾回……」
譚五月忽然若有若無地笑了一下。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心虛,林夫人覺得那笑容格外陰森,耳邊就聽這女子淡淡地說話。
「夫人你常年在京城不知老家的事兒,上個月咱們江州城前門有戶人家的婆婆陰損,經常折磨媳婦兒,說家裡的鞋子金貴,讓那小媳婦大冬天的在江邊赤腳洗衣裳。」
明明在說別人家的事,譚五月卻講得跟親眼見過的一樣。
「像這樣的小手段不勝枚舉,左鄰右舍誰都知道小媳婦兒可憐,可誰都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過年時這個小媳婦兒做了一桌子好酒菜,然後第二天這個婆婆就死了,七竅流血滿面青黑。我和祖母出門的時候,那家正在辦喪事呢……」
今年的節氣實在是古怪,這雨說來就來。
卷著雨絲的細風把堂屋的安息香一股腦吹得乾乾淨淨,那股子讓人煩悶的辛香終於散了。
林夫人常年在宮中行走,看過的陰詭比別人吃的鹽都多。知道有些老實人被逼的狠了,橫下一條心後反而什麼事兒都幹得出來。
她把這些難聽話聽了進去,臉上終於訕訕,的確也怕把人逼急了,「幹嘛說得這麼邪乎,我老周家有仁有義……可沒什麼地方對不住你!」
譚五月恭敬敬地福了一禮,聲音依舊低柔溫婉,仿佛剛才的幾句威嚇真的只是聽說。
眼裡還帶了一絲恰到好處的惶恐,「您儘管放心,我雖然書讀的不多,但也知道強扭的瓜不甜,我和周秉如今正好聚好散……」
一個鄉下兒媳,林夫人是不吝惜捨棄的。
她又細細打量兩眼,心想這丫頭今天看起來倒多了兩分膽氣,比前兩天看著順眼許多。
她滿意了,消停了。把裝了休書的妝盒打開,難得生了少少的歉意出來, 「原本我是不同意這樁婚事的,實在是拗不過老太太,才讓你匆匆忙忙地嫁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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