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秉專橫霸道,譚五月願意遷就,兩個人就能繼續往下走。等某一天譚五月不肯再容忍他的諸多毛病,那便是說走就走開弓不回,這夫妻自然而然就做到了頭。
第42章 第四十二章 被吞下的魚餌
每年的大節令前後, 都會有一些意境相當不錯的詩詞流傳在市面上。有些署了名,但大多數都是在秦樓楚館裡傳唱開來,大家才漸漸知曉作者是誰。
這幾天有一首詠月小令被大肆追捧。
月掩礬樓嘆別離, 傷懷始覺夜蟲悲。淚添雨點千行下, 情割秋光百慮隨。魚沉湘江信難期,雁斷蘭州聲已絕。繁憂莫解衷腸夢, 惆悵頻經無限愁。
自有學問高深的讀書人點評其中的嘆別離、夜蟲悲、信難期、無限愁都用得格外精妙。
這種好詩自然有人要問出處。
有人研究了其中的遣詞造句, 說當世在詩詞上可稱大家的就那麼幾位,這首詩里依稀有庚申年狀元陳文敬的文風。
既然找到了出處, 立馬就有擅長音律的大家跟著譜曲子。
京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這首小令因為詞藻精美曲調清麗, 不過三五天就時興起來, 就連說書的也會引用兩句。一時間烈火烹油,說陳文敬於詩詞上的造詣已經登峰造極,堪比前朝的李太白宴幾道……
和陳文敬交好的幾位翰林就拿著空白的扇面插屏到陳府求字, 還一路埋怨,說有這麼好的詩怎麼不早早拿出來共賞, 等到外頭的人問起他們才知曉一二……
陳文敬穿著一件家居的寬袍,目光深遠清癯中隱約帶著一絲傲然, 嘴裡不住謙虛著。
「不過是閒暇時的小作,實在當不起大家的謬讚。那天一人獨坐時, 大概喝了一點老酒,自然就有一些人生感悟。也不知是誰看到,這才傳了出去!」
眾人奉承連連,說狀元公為人低調, 素來不以才學示人。要不是那個多事的,這等大作還不知要埋沒到什麼時候……
他們是彼此都知道底細的至交。
這位面上看著風光, 但家裡供著一尊輕不得重不得的母老虎。想來適意也十分有限,只能寄情於這些詞牌文章了,難怪一出手就是當世名作。
陳文敬面上帶著幾分恰到好處的傷感,在絲綢扇面上將這首新作重新寫了一遍,待淋漓的墨汁收干後才遞給友人。
他不在意地想,我管你這首詩是誰寫的,現在我說是我的,就只能是我的……
滿京城女人們最喜歡去的商號就是東四門的玄武街,那裡有一個蘇州過來的商人開了一家名為「染紅」的胭脂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