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永一邊回想一邊謹慎回答,「那人的呼吸吐納更是輕得出奇,不留神根本聽不到, 是個一等一的高人,最起碼這逃遁的工夫在我之上。」
周秉眼神驟然凌厲起來, 心裡也油生一種極怪異的感覺,似乎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別人的眼皮子底下。
他也低了頭, 「我就是覺著奇怪,咱們抓到余得水那陣怎麼就那麼巧就有人在前頭指路?等把余得水抓到了, 那指路的人立馬消失得無影無蹤。送上門的功勞,不接都不行……」
其實謝永這些天一直在合計這件事,這時候和周秉對望一眼,心裡隱約明白有人步步搶在了他們前頭, 且是敵是友還分辨不清。
周秉惱恨地吐了口粗氣,「麻太太那裡, 也許就牽著往下深挖的根,一定不能再出差錯!」
謝永趕緊躬身答應,「等會我親自帶人過去看著,麻太太要是少了根頭髮絲,大人唯我是問!」
幾個人邊說邊往縣衙里走,剛進了院子就聽馬縣令樂呵呵地招呼,「周大人,快看看是誰過來了?唉,江州也是你倆的老家,怎麼這麼客氣見外?一大早過來連門都不肯進,要不是我剛巧碰見了,你們小夫妻豈不是要生生錯過?」
周秉猛地抬頭,就見月亮門後站著一個穿了藍底對襟單衣的青年女子。臉上帶著一點笑意,毫不慌張地望過來,竟是好幾天沒見著面的譚五月。
年青女郎仿佛沒有看見周秉一下子熱辣起來的眼神,神態老成穩重地解釋自己的來意。
「我的婢女昨天出嫁了,男方家裡殷實,周圍鄰居家的嬸娘們熱情,特地做了不少饅頭鍋盔燒餅送過來當回禮。我家裡人口少,所以就送到縣衙來……」
江州本地的風俗,嫁娶是一個村子的大喜事,要蒸製幾天幾夜的花饃饃送給左鄰右舍添喜氣。饃饃的形狀大小不一,全憑各家主婦的手藝。有些家底的豐厚的,辦喜事時堆起來的饃饃有小山高。
軍漢們吃飯就圖個油水厚,這時候正是吃飯的點,一群人毫不客氣地蜂擁而上。
謝永手疾眼快地搶了兩個半邊臉大的厚實鍋盔,又招呼了幾個番子趕緊往外走。吃的可以放一放,差事還是頂要緊的,北鎮撫司可再也丟不起人了。
揣在懷裡的東西冒著麥子的香氣,謝永走在路上忍不住一咬。那鍋盔的麵皮已經烤得酥脆了,餡是豆腐拌白菜絲的,偶爾還有幾塊噴香的油渣子,熱油順著嘴角往外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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