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的話譚五月可以不聽,但孟掌柜是和她親爹一起打下大盛魁半壁江山的元老,有些話就不得不聽。她手裡頓了頓才微微嘆了口氣,「余先生有大才,我也希望……他和淨土宗沒有什麼瓜葛!」
偏遠山村的人多愚,聚在一起信奉個什麼彌勒佛無生老母也沒什麼,怕的就是被有心人利用起來,一窩蜂地□□,一味地跟官府作亂對抗。
譚五月雖然不願意承認,可老早就明白自己之所以這麼快的從京城趕回來,也許早就在冥冥中臆想到有些人有些事很可能不在掌握之中。
父親杳無音訊生死不知,大盛魁是他留給自己的唯一念想,再容不得半點差錯……
孟掌柜也知道譚五月這個大東家為難,就不敢把話說得十分透,「余先生是個好的,就是怕淨土宗以後越鬧越不像話,到時候被有心人牽連到咱們身上。老東家在的時候,創下這點基業不容易……」
畢竟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姑娘,孟掌柜的語氣緩和下來。
「前幾天碼頭到了一批京城內監處指明要的銀器,件件都是精美至極的好物件,咱們店裡的一點活流水全押在上頭了,萬萬出不得岔子。
我在一旁盯著,余先生也是盡心盡力,幾天都沒有睡好吃好,整個人都瘦了一圈。要是沒有這場亂子,咱們大盛魁有這麼一號人物真是頂好的好事。只可惜……」
打發走了孟掌柜,譚五月獨自坐在帳房裡想了半天。看著街面上不算多也不算少的人,又嘆了一口氣。算了,船到岸邊自然直,操再多的心憂再多的煩惱,都是枉然。
大盛魁是典型的前鋪後院的格局,譚五月簡單收拾了一下準備回後面的房間。因為周家老宅在城外西郊的雙水鎮,坐車都要半天,這里特特給她留了一個小房間偶爾歇腳。
正下樓梯的時候,就見迎面過來一個身穿墨綠長衫,腰上繫著松花綠腰帶的青年男子。
那人精精神神的,正在門口和夥計說什麼,抬頭看見譚五月立刻笑得跟花兒一樣,「可巧就遇著了,前頭鋪子沒見著人,我還以為你回老宅去了呢!」
來人正是剛剛從縣衙出來的周秉,難得沒有穿北鎮撫司的公服。一身墨綠長衫襯得他面如冠玉,多了一點沉穩氣,惹得幾個正在買貨的客人不住地扭頭看。
周秉不著痕跡地打量了一下譚五月,女人眼下有淡淡的一抹的青色,似乎是昨晚沒有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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