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前些天在郊外給祖父辦道場時, 二林寺的主持送過來的物件,說是開過光的佩戴極好。他從前不怎麼信這些鬼神, 如今卻有些信了。當時也是看著珠子的品相還好,就卻之不恭地收下了。
此時他一半的心神在這封勒索信上頭,一半的心神卻虛無縹緲地浮在空中。
理智告訴他,譚五月脾性淡漠,骨子裡是一個冷靜得近乎理智的人,幾回對峙身手甚至在自己之上,這種被人綁架的荒謬事怎麼可能發生在她的身上?
但另一半卻直直地告訴他,不管怎麼樣譚五月是個沒怎麼出過門的鄉下女子。縱然有些見識,只怕也不知道如何應付這種突如其來的禍事,指不定這時候怎麼驚慌呢?
一想到頭天晚上,譚五月和自己在江邊一邊吹著江風一邊喝著桃花春,氣氛明明那麼融洽,差一點點就能聽到彼此的心裡話,一切的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發展。
可現在就好像忽然又掉進了深不見底的泥潭裡,一切的一切好像就要滑不留手地消失掉……
明明是艷陽高照,骨頭縫裡卻有絲絲縷縷的寒意。周秉腦子裡反反覆覆的出現譚五月的臉,那副寡淡中帶著一絲溫和堅毅的樣子,竟不知什麼時候在自己心裡扎了深根……
謝永額頭上冷汗直流,一滴一滴地洇在手中的勒索信上。
這是自己布置不周的錯,他噗通一聲就跪在地上,「我馬上下去查,譚太太身邊原先有咱們的人跟著的……」
紀宏知道這兩個人已經亂了方寸,趕緊把人攔住,「收到信就立刻派人去看了,每段路都一點一點細查過了。
守城門的人說譚太太的確是和余家那位殘疾姑娘一同回來的,當時車帘子還掀開半邊,能看見譚太太靠在車廂里休息,好像睡著了就沒多打擾。
余家姑娘懵懵懂懂的百事不知,說兩個人進城就分了手,再問幾句就要當眾大哭出來……」
謝永昨天到今天早上都在安排回京的事,畢竟北鎮撫司幾十號人要吃喝拉撒睡,做夢都沒想到會出這麼大的紕漏。
實在是案子結得還算是順利,就不免疏忽了別的地方。一時間心頭又悔又恨,差點自扇巴掌,「都是我的錯,等把譚太太找到,我就領著那幾個不頂事的小崽子過來請罪……」
護衛譚五月的人若是警醒些,何至於現在如此被動!
他抬頭望了一眼,見周秉安靜地坐在椅子上,一雙眼睛清冷得如同萬年寒冰,偏偏寒冰下又激盪著蓬勃岩漿,就知道這位爺遠沒有看起來這般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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