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監抖若篩糠,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連求饒都沒來得及,就被值守的人捂住嘴巴狠狠拖拽下去。
聽櫓堂是西苑的一處偏殿,皇帝喜歡此處的清淨,就把這個地方闢為休養之地。他的眼睛累不得,所以就靠在椅子上養神,聽到動靜才插了一句話。
這會看見周秉領人進來,就略有些好奇地睜眼打量著。
這可是當朝天子。
王肯堂饒是目下無塵,這時候還是激動得險些一口氣提不上來。
想必察覺自己的目光太過,皇帝隨意擺了擺手,「先生莫要拘束,我這眼睛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多少人看了都不管用。習慣了好像也沒什麼,就是不能自在看書了。治不好也莫害怕,權當到京里耍一回好了!」
這是大實話。
從一開始的著急憤怒,到後來的回回失望惶恐,皇帝知道留給自己的閒散時日不多,所以已經在學著如何調劑自己的心情了。
王肯堂一進門就跪在地上大禮參見,他沒想到一國之君說話這麼和氣,登時心裡一陣翻江倒海,一張臉也漲得通紅。幸虧他長得黑瘦,不湊近看也看不出來。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鎮定心情,還是生生擠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殷勤笑容,「小民定會竭盡全力不負所託……」
第93章 第九十三章 想做諫臣的郭院使
王肯堂又恭敬磕了幾個響頭, 這才小心翼翼地伸手給皇帝搭脈。
他搭脈的方法與眾不同,先是搭右手,然後搭左手。過了一會兒就皺著眉頭雙手齊齊而上, 讓旁人看了怪異不已。
皇帝眉毛跳動了一下, 沒有做聲。
王肯堂細心診治了半天,又抖著膽子翻看了皇帝的眼皮, 才謹慎起見地說話, 「這不光是眼睛上的毛病,眼睛上倒是小事, 麻煩的是這病的起因。
要是我猜得不錯的話,皇上最初有些微疼痛, 並沒有在意。這痛是自胸開始, 逐漸向上肢尺側發展。後來在睡中痛醒易出汗,不時心慌氣短善太息。手足熱而乏力大便先干後溏……」
話語堅定有力,和他不拘小節略微猥瑣的模樣簡直大相逕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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