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秉誠惶誠恐地應是。
坐在一旁一副專心寫藥方子的王肯堂牙齒酸得不行。
這周秉的一齣戲真真是唱得極好,外頭多少四品五品的官吏都還沒有給家裡的女眷討得敕封,他幾句話就給自家媳婦找了靠山。說不定等不了多久,一個正經的誥命就到手了。
他想到這裡,心頭熱燙了起來,暗暗尋思是不是把鄉間務農的老妻也接到京城來。
雖然接觸不久,但譚五月絕對是個厚道人。最難得的是這個女子不欺窮不看低,一向安穩低調遇事不驚。
若是後宅的婦人們能好好結交,說不定有利於自己在京城站住腳,興許還能重振家聲……
過了一會,有小太監過來取藥方子。
這東西在入皇帝的御口之前,還要經過太醫院三位資深太醫的辯證。
周秉遞過來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王肯堂這才老實跟著領路的宮人退下。
半個時辰之後,太醫院院使郭德修急匆匆地趕來,一撩袍子跪在地上,毫不避諱的大聲貶斥寫方子的人,「……這歹人肯定是看到皇上近些日子心急如焚,想投其所好博取前程。真真是其心可誅,其心可誅!」
為了強調自己的語氣,老頭犟著頭把其心可誅接連說了兩遍。
這位郭院使今年已經六十有五,算是上了年歲。頭髮花白不少,不過一張有些褶皺的臉上倒是紅潤異常。看起來也非常精神,根本不像年過半百的人。
他環視周圍找不到開方子的人,就別有意味地望了一眼老實站在一旁的周秉,面露不虞。
「這方子奸猾霸道,根本不能入口。皇上的身子只能慢慢調養,哪裡經得起如此摧殘。興許……是那位所謂的醫家受人指使鋌而走險,還望皇上明鑑,將此等佞幸趕出宮去……」
老頭兒激憤之餘不免口沫橫飛,言辭也越發激烈。
在一旁規規矩矩做壁上觀的周秉聽到他話里有話,不免在心裡感嘆,看來自己無論是做文臣還是武人,都逃不掉一個佞幸的美名,這兩個字估計已經刻在腦門上了。
想到這裡他不由一哂。
名聲,是最不值錢的東西。那一世他時時刻刻顧及著自己的文人清譽,做任何事都有些畏首畏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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