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秉升了職位,自然換了新的處所。
大堂擺著一張紅木書案,靠牆整整齊齊放著兩列黑漆高櫃。廊下掛著赭色淨面的繭綢幔子,兩張高几上是繪著八仙過海的青花瓷盆,栽了外面難得一見的名品泥金香。
花朵還是含苞待放,葉子倒是鬱鬱蔥蔥的可愛。正在觀花的人聽到動靜回頭一笑,「我還以為你這個休假要挨到年後去呢,衙門裡多少事堆著,底下的人急得紅眼。可皇上老早吩咐過,讓你千萬把身上的新傷老傷養好……」
正是周秉的同僚兼好友紀宏。
兩人原本同是六品平級,可因為周秉一回又一回的建功,眨眼間兩人已經成了涇渭分明的上下級。
紀宏大大方方地,毫不掩飾自己的羨慕。
「你說你膽子大也就罷了,偏偏還運氣極好。前些日子我聽說後還想賺你幾杯酒喝喝,可是一細打聽,說你為了救皇上半邊胳膊都燒傷了,老長時間都不能抬,就覺得這份功勞你自己獨享算了……」
說話詼諧幽默,周秉喜歡他一如既往地不見外,聞言哈哈一笑,「我就是聽我娘的,時時把皇上放在心上。頂要緊的就是辦好手頭差事,其餘的自然有內閣那些老大人操心。」
紀宏又說了幾句親熱話,間目的達到這才施施然地回去了。
過了一會又有人求見,卻是一直跟隨在周秉身邊的謝永。
如今也升了職,是錦衣衛正七品總旗。對於他這種沒有靠山只會埋頭辦事職位千年不動的小人物來說,自然知道自己該感謝誰。
所以謝永一進屋子就老老實實地趴在地上,結結實實地磕了幾個響頭,一時間連周秉都沒有攔住。
謝永磕完頭才站起來,一臉的乖巧懇切,「大人在家裡養傷,來來往往都是眼睛。我不敢給大人惹事,就沒敢隨意上門。今天這屋子都是我一手布置的,大人看看可還行?」
謝永雖然沒有上門探望,可是三天兩頭地派人往府學胡同送東西。都不是打眼的事物,不過是新打下來的米麵,或是郊外農戶自己剛採摘的瓜果,或是剛剛宰殺的幾腿新鮮牛羊肉。
周秉笑罵了兩句,這才低聲問,「……我不在的這段時日,衛里有什麼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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