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秉咳嗽了一聲,這該怎麼說呢。原先譚五月不準備在周家長久存了另外的想頭,就偷偷用了一點避孕的藥物。後來兩個人把話說開譚五月自然歇了那股心思,可兩人成親這麼久了還是沒有孩子,總歸不是什麼好事。
林夫人明里暗裡說過好幾回了。
王肯堂過來診脈,說兩個人的身子都康健,一時半會沒有也正常,遇著這樣的時節反而不能著急。孩子就是這樣,你不想要的時候他就來了。你著急上火的時候,孩子來得反而慢騰騰……
譚五月的心思重,周秉不好催促,總想著是不是她原先服用過的藥物產生了別的影響。但這話無論如何不能出口,依著自己往日的混帳行徑,譚五月沒有在新婚夜直接翻臉走人就算是給了天大面子。
謝永想了一下說,「哪家的寺廟香火靈我不清楚,不過我聽說崇福觀有位張真人,原先在先帝面前都是有臉面的。先帝薨逝後這位真人就雲遊四海,前些天剛剛回來。剛才那位陳狀元的老婆康郡主一出手就是一千兩銀子的法事,應該是有些高深道行才是。」
世人對於佛道之類的玄妙之事都存著敬畏之心。
周秉覺得自己忽略了什麼,但這一時半會地又想不起來,回到家裡時已經很晚了。
因為馬上要到小年,譚五月帶著李小山家的媳婦,就是瑞珠在收拾廚房。里里外外已經打掃乾淨,貼了灶王爺的神像,供奉了新鮮的水果和剛出爐的糖瓜。
看見一身風塵僕僕的周秉,譚五月邊拍打著他身上的灰塵,一邊悄悄說話,「用的是江州的黃米,我在屋子裡給你留個兩個,比擺在這裡的還要大。我讓師傅專門給你撒了一點熟芝麻在上頭,吃起來更香……」
年青女子穿著一件紫地撒金的對襟長襖,領口那裡鑲了一點灰鼠毛。額上的發全部梳上去了,有著光潔的前額,明亮的眼神,堅定的微笑,行事乾淨利落說話爽快,整個人的氣質和剛到京城的樣子迥然不同。
周秉想了一下才明白她說的是糖瓜。
其實周家的廚子做得來這種供奉在灶王爺面前的物件,但是總覺得沒有那些走街串巷的小販們做得地道。所以每逢這個時候,周家管家靳叔就會拿幾個小錢叫江州籍貫的小販到周家現做現賣。
其實圖的就是一個熱鬧,主家在這天一般也沒有拘著規矩,人人穿著新衣等著吃剛剛成形的糖瓜。小販賣弄手藝,一會吹一個大錘形狀的,一會吹一個兩接頭葫蘆形狀的。糖瓜又脆又香,人人都高興。
糖瓜放在桌上,被小瓷碗蓬地一聲砸碎,連空氣都瀰漫著一股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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