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四少年時在崆峒山學過正經的外家功夫,要不然也不會在這塊地界作威作福多年。這時候被激起難得鬥志,就把手裡的托盤放在一旁,略略拱了手,「倒是要好好向譚大娘子請教一回……」
他本來準備速戰速決,哪知道越打越是心裡沒底。
眼前女人的腿腳功夫極好,一腳踢來力道極大。偏偏身形輕巧飄忽,打了半天連個衣角都沒有碰到,自個的胳膊肘反倒痛得要命。
且這女人的功夫極雜極繁,根本看不出是什麼路數,又像南邊又像北邊。
今天碰到硬茬子了,陳四心裡再次暗暗叫苦,早知道就該早早拿著那盤貴重首飾規規矩矩地走人,說不定這些生意人家家大業大還不屑計較。
他這個地痞是當慣的,知道陣頭不對立馬就機靈地改變策略。就假借著後退,一伸手順路抓了一個穿著藕荷色織染對襟褙子的女客在手裡做擋箭牌。
那女客躲閃不及,又不敢十分掙扎,一張臉嚇得慘白。
人質在手心頭就定了些,陳四又笑盈盈地看過來,頗為得意。
「我反正是個下三濫,大不了被抓去砍頭。其實我本來是不想把事情鬧大的,不過等把五城兵馬司的人引來,這一屋子女人的清白名聲都玄乎了。我是不怕的,就是譚大娘子譚東家的店恐怕在京城開不下去了……」
這人作奸犯科說話像放屁,偏偏一張臉長得還算耐看,這時候笑容滿面,一副好像極為大家考慮周全的神情。
被強搶在手裡脅迫的年青女子正是江氏,雖然有些害怕,這時候卻被生生壓出了一絲怒氣,「不管這家店在京城裡開不開得下去,你若是敢傷我一根頭髮,我讓你明日就死無全屍……」
陳四今日實在是意外。
心想難道真是趕上天狗吃月的好時候,這些女人竟然一個比一個膽子大,竟然在這種情況下還敢跟他叫板,知不知道他陳爺爺往日在前街這一塊是橫著走路的,這些開店做生意的誰敢在他面前放肆?
譚五月性情素來淡薄,這時候也難得被激起了火性,冷聲開口,「你好好的把人放開,這些首飾銀器你看得起的照樣拿走,我不追究你今日帶人砸了我的鋪子。」
……不過出了門是生是死就不跟我相幹了。
陳四聽到外頭的動靜越大,知道孟掌柜帶著夥計立馬就要衝進來。於是深吸一口氣,也不管下頭還沒跑出去的把兄弟們,把手中受脅迫的女客斜斜往外一推,作勢就要往窗外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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