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丈夫李小山商量好了,眼下正是二少奶奶最要緊的時候, 時刻身邊都離不得人,所以她這一向都在西園住著, 連年節都沒有家去。
好在她丈夫李小山如今是門上的門頭,也是懂事的, 並沒有多叫苦。還時常樂呵呵地說兩口子如今都在主家住著,倒省了家里的嚼用,一年到頭可以存不少工錢下來……
周秉聽說後沒多說什麼,只是派人在江州老家買了塊二十畝的中等田, 名字就掛在瑞珠的名下。
這會聽到譚五月問,周秉的手頓了一頓, 拿起筷子不在意地嗯了一聲,「我在外頭弄了些上等的進補藥材,生怕底下人手腳粗苯就叫她過去幫忙看著入庫……」
譚五月的身子素來有虧欠,這一年多幸虧有太醫院的王肯堂幫忙時時盯著。偏偏一路小心再小心,還是遇著那個混混陳四趁亂使壞。這回算是萬幸沒有大礙,所以周秉格外擔心些也是正常。
等兩口子吃完早飯,譚五月就去看家里的用度帳冊,周秉收拾利索後也準備上衙門。
臨了要出門的時候,周秉就一遍一遍地囑咐她不要出門,不要見外客,就是二我芳的孟掌柜親自過來也不行。絮絮叨叨地沒完沒了,最後看到譚五月實在要發毛了,這人才扯著灰藍底繡深色江山紋的也撒跑了出去。
周秉肩寬腿長,穿著錦衣衛的正四品官服實在好看。幾個跨步就腿就撩得老遠,庭院裡的花樹吹落了米白色的碎蕊,有幾朵墜在他的肩上。此時太陽正好,他掌寬的牛皮腰封上懸著的錦囊上纏著累絲金線,在陽光下閃爍著明亮的光。
一旁伺候的丫頭捂著嘴小聲地笑,「二爺待二少奶奶可真貼心……」
譚五月沉默了一下,心想跟周秉在一起這麼久了,才慢慢發覺自己往日的生活確實過得粗糙。
小時候母親早逝她大多時候寄居在外祖母家,每逢過年過節的時候就發覺自己和這個家格格不入,只有自己是外姓人。表妹表弟可以和外祖父外祖母撒嬌要紅包,其實她也想要,鼓足勇氣後卻不敢多說多做一分。
她不喜歡被束縛,喜歡拳腳功夫多過喜歡在家里和表妹們一起繡花做菜,曾經一度想成為行俠仗義的江湖女俠。
所以不管颳風還是下雪都悄悄跟著家里請的武學師傅練拳腳,多少個日日夜夜埋頭打熬筋骨。手上膝蓋上都有厚厚的老繭,連師傅都誇她在武學上有極大天分。
外祖母為人素來強勢,很是看不慣她的粗魯做派。說女孩子最最要緊的是貞靜溫柔,再就是長大了要好好相一個婆家。還說女子就必須要有女子的樣子,不能等出閣了還叫別人笑話是沒有親娘教養長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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