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朝堂上下對北鎮撫司最為不滿的就是其上上下下的官吏為了要口供,動不動就把人打得死去活來連親媽都不認識。每每案子還沒有結束,嫌犯的半條命已經沒了。
但現在若是單等事情拖下去,讓尤燕林得了音訊警戒起來,那時候京城的這些人全部加起來還不夠涼州衛的鐵騎包餃子的。所以鄭楷和桑樵輕聲商量了幾句後,就默認了謝永的做法。
謝永知道這些文官老爺看不起自家的做派,同樣的他也看不起這些老爺們的拿腔拿調。他想難怪自己的頂頭上司周秉放著好好的翰林院士不當,非要進了北鎮撫司,這幅又當又立的老秀才酸樣確實讓人受不了。
把那幾個嘴巴硬的傢伙提留到一邊,拎起鐵榔頭利落敲掉一個傢伙的滿口白牙之後,終於有人吐露了老實話。
說他們已經小半年沒有出去過了,每天一睜眼就是不停地勞作。誰要是敢悄悄跑出去,被抓到後一頓皮鞭都是好的,家裡的老老少少都要被趕到荒漠上去挖礦石。
謝永心裡一咯噔,涼州可沒什麼礦山呀。離這裡最近的礦場聽說出產一種極為少見的黑油,不過那里已經屬於北元的境地了……
涼州衛再往西一點就是孟克騰格里,北元語的意思是廣大無邊的蒼天。被趕到哪裡去的人多半都是犯了大罪服苦役的,能活著回來的少之又少,所以人人懼怕。
這麼多年,他們這些人寧可在里頭沒日沒夜在這個深溝里種地,也不願悄悄逃跑。至少在這裡熬著不但家裡人能吃飽飯,還有一個能穩當睡覺的地方。
說是守衛,其實就是身份稍稍高級一點的囚徒。
一聲接一聲的慘叫傳來,正在等候問詢結果的文官們忍不住打了個寒噤。就有人低語,「實在是有辱斯文,那些也是人生父母養的,何必這樣逼著強問,不如把人先帶回去慢慢問話……」
簡直是站著說話不腰疼,鄭楷瞪了一眼說話的人。心想難怪朝中文武殊途,北鎮撫司的人看不起這起子文官的做派,真是丟人。
場中的農戶大概膽子更小,已經有人趴在地上砰砰地磕頭,語無倫次地叫著救命,那副驚慌失措的樣子實在可憐。桑樵的臉都黑了,他倒不是憤怒北鎮撫司的人手段毒辣,而是憤恨這些所謂的涼州軍戶放出去,能夠真正抵擋幾個北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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