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後世有名的「金關銀鎖」,是個十分險要的地方。峭壁千仞勢若蜂腰,中有小道蜿蜒西竄。最窄處寬僅數米,可謂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從另一個方面來說,這里是實打實的清苦之地。
鄭楷一行奉了皇令一路勘察沿路修建的水庫堤壩以及官道驛站。
有些因為年久失修已經搖搖欲墜,有些卻是維護得很好。鄭楷帶著得力下屬,大都是私下悄悄看了,回來就寫奏報,天亮後就由周秉的屬下快馬送往京城。
堂堂錦衣衛的番子們都成了現成郵差,但因為有周秉坐鎮,難得沒人有怨言。
於是鄭楷對周秉的印象更好,態度也越發溫和。甚至想調停周秉和桑樵之間的矛盾,私下說了好幾回。
桑樵最後沒法,只得將岳父江閣老對周秉的評價說了出來。江閣老說周秉此人腦子活泛手段,行事不拘小格,假以時日必成禍患。大正朝難得遇見一位明君,萬萬不能毀在這等佞幸之臣的手上……
很顯然,周秉就是這個還沒有來得及蛻變成功的佞幸之臣。
鄭楷雖然也是寒門出身,江閣老曾經是他的終極偶像。
但是對江閣老僅憑個人感官就能利用權勢打壓他人,心裡感到很不以為然。他畢竟不是新手,就當面渾不在意地掠過此事,回頭該幹什麼就幹什麼。甚至和周秉楷玩笑,說他日犯在錦衣衛的手裡,還望周指揮使能網開一面……
鄭楷往日只知道案牘文書,這回出來經歷火海經歷戰亂,親眼看見過兩軍對陣時血花噴濺。就明白這世上有些事適合用筆用嘴巴,有些事只能直截了當地動刀子動槍。
所以這趟涼州之行周秉雖然是陪太子讀書的架勢,但終歸還是有了個值得一交的朋友。
出去的時候還是冬天,回來的時候京城已經是春末了。周秉並不知道桑鄭二人對自己的觀感,迅捷地辦完交接之後謝絕了同僚們的邀約,趕著回到府學胡同見家人。
譚五月已經到了大腹便便,但比同齡的孕婦要健康利落許多。一邊親自為歸來的丈夫倒熱水澆背,一邊絮叨著家裡的大小事。
「這兩個月王肯堂時時過來看,說孩子長得還行。他不擅長婦科,每回都拖了另外的太醫一路過來。人家診完脈,他又過來診一回脈,別人下的藥單子反反覆覆地斟酌,錯一個字都不行,把那幾位老太醫氣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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